引鹤挑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曾经也是鲜嫩娇媚,如今也变成了后宅里心机深沉的女人了,还是他的苏禾好,不慕权势,不恋富贵。想到这里,不耐烦的丢下一句:“滚出去!”
林支婆狼狈起身,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浴桶中的男人,她已二十有五了,若是再无子嗣,恐怕今生都无望了,可是爷、爷怎能如此绝情!她从十六岁上便做了爷的房中人,近乎十年才熬成了妾室,这些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不配有个孩子么?
脚步轻巧的退出耳房,只是关门的那一瞬间,眼中的怨毒之色再也忍不住,直直的盯着那个她曾以为是她后半生依靠的男人。爷既不想要孩子?那这辈子都别要了。
庄引鹤毫无察觉,只是在脑中想着苏禾能去的地方。一早就准备好了旧衣,那也未必从寺庙后门走的,极有可能是换了衣服,遮掩些身形容貌,混在来往的香客里离开的,去海兴寺参拜的香客多半都是清安县管辖的地方,她还有个绣铺,兵分三路,一路留在清安县守株待兔,另外两路分两个方向去探查,挖地三尺,不信找不到她!
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能青天白日的下落不明了?庄引鹤突然又想到了海兴寺里的往生牌位,心中一阵发寒,朝夕相处同塌而眠了数月的女娘为什么要给自己供奉灵位?苏禾,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想到这里,一个起身跨出浴桶,拿起屏风上干净的浴巾擦拭了身子,一出内室就瞧见了外间摆好的朝食,匆匆吃完,便去了衙门挂印,好将公事料理完早些家去安排人手去处里苏禾的事。
待到酉时下职,同僚相邀庄引鹤去松鹤楼宴饮一番,既是迎他高升之喜,也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再聚之时。庄引鹤拱手拒道:“本不该辞,只是我连夜赶路,昨儿一宿没睡,今日一早就赶过来了,家中诸事还未料理明白呢,等小弟料理好了琐事,一定亲自邀请各位去松鹤楼。”
“是了,老庄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那些个琐碎事确要亲自料理。既如此,咱们还是先等老庄忙完了再说吧。”李见山将手搭在庄引鹤的肩膀上,一幅哥两好的模样。
“是啊,还是等庄大人得空吧。”陈子明站在众人后面附和着,其他同僚见此也就纷纷散了,嘴里只说着下次吧。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估摸着你这怎么也要明儿才能过来呢。”李见山放下胳膊,神色有些严肃,丝毫不见刚才放荡不羁的模样,“可是你那头出什么事了?”
庄李两家乃是通家之好,他们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好到穿一条裤子的程度。按李见山对他这位兄弟的了解,他绝不可能这么早赶到,这一路上不得游山玩水?能掐着点赶上都算是不错的了。
“没有,不过一个九品县尉,能有什么事?”庄引鹤不欲同他说后宅私事,敷衍了两句。一个妾室出逃,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他也是要面子的人;若是叫李见山知道,还不晓得要怎么笑话自己呢。
“那行,有事你张口,咱们兄弟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对了,我听我娘子说,伯母有意给你续弦?可有敲定是谁家姑娘?我好私底下帮你扫听扫听。”李见山想起好兄弟的亡妻,忍不住在心中惋惜,出身、样貌都不错,可惜是个薄命的。
“说是扬州通判家的姑娘,应当是行五。不过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我回府连我娘的面还没见上呢,也不晓得这事还有没有下文了。”庄引鹤隐去了宋五姑娘送信去清安县并且派人打听自己居所之事。
李见山一听是通判府上的,面色变了变,皱着眉头,他这兄弟没妻运呀。带着试探的口吻,道:“若是此门亲事不成,兄弟你可有中意的门户?”这暗示太过于明显,庄引鹤扭头看向他,有些诧异:“你这话是何意?这宋府还有什么不妥?”
“还有?老庄,你远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