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低些也无妨,我都认了!”庄母从前心气也高,自己的儿子,配个天仙那是说嘴了,娶个四品官的嫡出姑娘,那还是没问题的,如今被磋磨的哪还有这等心气。
“那这信可要怎么办?”陪嫁嬷嬷指了指炕桌上的另一封信。
“怎么办?我想想。”庄母瞥眼去看那信,手捏着帕子支起了额角,只觉得头疼。
……
“啪——”
宋五姑娘的脸被打的甩向一侧,因对方并未收着力道,姣好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
还有清晰可见的指印。
“我权当没生过你这样的女儿!看看你教出来的玩意?还送信去清安县,你还要脸不要!谁替你送信的?你信里都写什么了!”宋通判指着宋五破口大骂,看着屋子里跪着的下人,气极而笑:“好!好!好!当真是我女儿养出来的忠仆!既然挑唆姑娘做错了事,那也不便留着了。那两个亲近的打死,剩下知道这事的,都灌了哑药,送去庄子上,看管起来。”
屋外候着的男仆手持碗粗的长棍,就要进来拖人出去,顿时,屋里哭成一团,不断的磕头求饶,望主君开恩。
“爹,你若是执意要这么做,我便拿上苏家给我的书信玉佩亲上衙门,告你一女二嫁!”宋五顶着红肿的脸,眼中冒着火焰,时至今日,便是拼死,也要为自己博一回!
“你以为你还能出的了这个门?”宋通判冷笑的看着这个女儿,“苏家那小子都病死了,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嫁过去就是望门寡。庄家,清流门户,那庄引鹤要不是死了原配,家中只有你适龄,你以为这桩婚事能轮上你?”
“爹,那日赏梅宴,母亲送来锦缎华衣,又叫人替我好好梳妆打扮,我便猜到了,当日就书信一封,叫人送给了苏伯母。我是出不去,有人能进来就行。”宋五冷笑,平日里她这儿的东西不是这少了,便是那缺了,这样的好东西,何时来过她这个破落院子。
苏母立时察觉不对,扬州城里还有她苏家的买卖呢,自然能打听到些风声。
“五丫头,你可知这门亲事,你父亲花了不晓得多少心思才攀上的。你别看那他如今官小位卑,可他那两个亲哥如今都身居高位,将来随便拉扯一下亲弟弟,再简单不过的事了。”错失一门好亲事,宋母也有些急,她要不是女儿嫁完了,哪里还用再这苦口婆心的劝她?
“恐怕是辜负母亲这一番美意了,我在信中将我与苏家订亲一事的来龙去脉都通庄郎君说清楚了。想必庄郎君已经看完信了。我虽久居深闺,不闻外事,但也耳闻过这位郎君的风流大名。订过亲的女子,他绝不会要!”
其实宋五姑娘压根不在意对方是谁,她认定了苏家,嫁过去守寡又如何?苏母答应了会从族中择一男婴,交由她亲自教养,将来如同自己的亲子一般,她何必嫁过去同一堆支婆争风吃醋?
宋父被五姑娘气的直喘大气,这个女儿当年就是酒后宠幸了一个贱婢才有的,这些年丢在这破落院子里也没大管过,当年为了攀上苏家,宋夫人才将她与那病秧子订亲,这事知晓之人甚少。
如今病秧子死了,苏家总不好叫她一个青春正好的小女娘守寡吧,索性两家谈妥了,将亲事一退,她立时就能嫁进更好的人家,当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的玩意!
宋父凶狠的盯着宋五姑娘,语气阴森道:“想不到我还能有你这般女中豪杰的闺女,你既然这么会替自己盘算前程,将来出门子后,就当没这个娘家了,正好你也瞧不上。”
一甩衣袖便出了房门,宋夫人指着宋五,像是被气狠了一样,手指发抖,似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你啊、你!”便随着宋父一起出门了。
宋五姑娘不过是撑着一口气对峙罢了,看着手持棍棒的男仆也出了院子,才彻底软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