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赞道:“娘子、秋桂,这鹅肉不错,同咱们小厨房的厨娘手艺有的一比呢。”又乐呵呵道:“可不是,我还是跟着娘子才有机会来酒楼呢,要在以前,那可是真不敢想呢。”
“是吗?我也尝尝。”苏禾自己夹了一块,只咬了半口,细细嚼了咽下,将筷子搁在一旁:“是不错,可见这趟没白来。秋桂,别傻愣着,先吃了东西要紧。”秋桂依言用了些,苏禾见她今儿情绪不好,倒也不勉强她。转头就看着大力道:“从来都没听你提过是怎么进院子的?”
“我打小力气就比别人大些,吃得东西也比别人多些。”便是说起被卖,大力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模样,“我们家养活艰难,那年又遇年景不好,家里还添了弟弟,我阿奶无法,只能叫人牙子来,将我卖了出去,不过,我运气好,进了咱们院子,又被娘子叫到身边伺候,就没再饿过肚子了。”
“你现在还同家里有来往吗?”苏禾放下饮子,有些好奇。
“不来往了,去年托人来信,说是大哥成亲要盖房子,问我手上可有闲钱,我说没有,他们只是不信,说我要是不给钱,从此以后权当没我这个女儿了,可我是真没有,娘子没来以前,
我就是一个洒扫的粗使丫头,月例不过一百文,我饭量又大,月例都填肚子了。”大力说起这事来,还是觉得十分委屈,旁人不信她就算了,她亲娘也不帮着她。
“你现在月例多了些,除去自己买的零嘴小东西,也要攒私房钱,女娘手上没钱可不行。”苏禾想了想,还是多叮嘱了一句。
“我晓得,秋桂跟我说了,厨娘的妈妈也告诉过我。”她力气大,又是个没心眼子的,厨下的妈妈们本就喜欢她,如今见她到了奶奶身边,自然待她更好了些。
屋里正热闹的聊着,秋桂的情绪也渐渐回转了过来,店小二叩门送上最后两道菜,出去掩上门时,就听到门外一声厚重的男音:“今儿都头大驾光临,小弟不胜感激!里面请!”说着便躬身示意庄引鹤先进。
“孙老弟实在客气,咱们多年的交情,实在不必这样铺张。”这小子好灵的耳报神,他升迁一事,不过才露些风声,清安县里知晓的人不过一掌之数,从前还真小瞧了他。
作陪的还有清安县里同孙贺交好的另外两个乡绅,庄引鹤一进门就看见穿戴清雅的小娘们临窗而立,个个屏气凝神,垂手恭候。
此时苏禾的包厢在中间,右侧许是庄引鹤的老相好?左侧那个被定出去的包厢里坐着的正是右侧包厢里心心念念的男人?
“好热闹。”苏禾忍不住笑出声,今儿这顿饭,当真是不白来。右侧好像也上了了酒菜,听刚才的动静,应当是两位小娘带着丫鬟出来闲逛,累了才来这歇脚顺便用饭。苏禾抬手示意两人别说话,轻声道:“今儿,咱们走大运了。”
左侧屋子里,响起吹弹之声,里面的谈话声被掩盖住。眼见听不到了,苏禾也不强求,只招呼着大力和秋桂先一起吃,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看戏嘛。楼下的来喜儿和来福儿分坐两侧,一边吃着一边用眼睛盯着二楼的两间包厢。
右侧包厢里似乎是两位小娘起了争执,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仔细一听,话里话外除了顾影自怜,剩下的都是咒骂南北巷子那个狐媚心机的贱人,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个蔫坏的想法。
苏禾用完一碗羹,道:“你们两个先吃,我去叫人再加份饮子,这个味道,咱们小厨房没做过。”秋桂和大力哪里肯,双双站起来,直言让她们去就是了。
“秋桂,你那眼睛还不能见人,我一会问问有没有冰块,若是有,就要些来。我带着大力去吧。”大力不是敏感多思的性子,即便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也不会太放心上的。
总归有个人跟着娘子,秋桂用手摸了摸眼睛,好像是有些红肿,心中暗恼,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