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也是不愿意的。
“你要是觉得租出去,银钱不多;你那院子虽破旧,好在有两间大正房,你租住给两户人,也能多些进项。”庄引鹤有心想从自己的私房中拨二两银子给她当月钱,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都头就当我是痴心妄想,不撞南墙不回头吧。”苏禾坦然一笑,他不会明白她的理想抱负,而她,也无意多说。
“你若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清安县里,还没我摆不平的事。”庄引鹤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苏禾的绣坊定是要扎人眼了。
“那我先谢过都头了。”苏禾站起身,朝着他行礼谢过,“现下就有一桩事想寻都头帮忙。”
“你倒是快,说说吧。”庄引鹤端起饮子喝了一口,碎冰入口,顿觉浑身清爽。
“南北巷子有一夜香郎姓田,他家中数月前住进了一个女娘,名叫花容,还请都头帮我查查她的来历。”苏禾自见过那方双面绣,又听绣得是名品金万玲,多少也能猜到这姑娘自有来历,只是还要打听清楚。
她也能吩咐了来喜儿去探查这事,不过不出一天庄引鹤必然知道,左右都是用他的门路,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求到他跟前帮忙就是了,何必中间再绕一圈呢。
“一条松香汗巾子,我的报酬。”
“好,那爷何时能给我消息?”
“这个简单,今儿我叫人去查一下,要是没什么特别的,明儿就能给你信儿了。”清安县哪些要紧的人他都记在脑子里,花容,他连听都不曾听过,估计也不是重要的。
两人亭中闲话,苏禾便问起了《孟子》中不明白的地方,引得庄引鹤大呼无趣,不过也耐着性子为她讲解。
……
王猛女自成婚后,王婆子便有意减少她抛头露脸的次数,肉铺上的生意也叫张大出去支应,她心里明白亲娘这是叫她好好养身子,早些开怀,张朵乖巧懂事,叫人恨不得贴着肉疼爱,她娘就更想抱亲孙子了。
只是她一向是忙习惯了的人,现一成婚就这么闲下来,当真是不自在;她就是再喜欢张朵,可天天带孩子也觉得心中烦闷,这才觉得她禾妹妹的想法可以琢磨琢磨,绣铺又不用抛头露面,她娘没理由拒绝。
不过她在这一道上确实是没有半点天赋,若要这铺子能开起来,的确还得寻花容,就看她帮忙绣的嫁衣,就晓得又是位个中高手,既然有这念头,事不宜迟,将张朵交给王婆子后,王猛女便朝着田大家过去了。
等王猛女亲自上门,苏禾这才晓得她日日去磨着花容,终于将这姑娘磨松了口,同意叫苏禾约了日子,三人一起坐下来谈。
“姐姐当真是一脉相承,俱是一样的好口才。”苏禾想到王婆子为着她的嫁衣,也是日日上门,终于叫花容松了口,不禁打趣道。
“哎,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王猛女显然也想到了,忍不住拍了一下苏禾的手,也笑出了声。
“不瞒妹妹说,我自成婚后,日子过的愈发没趣儿了。铺子上我爹娘都不肯叫我继续出摊,只让我带着小朵儿;张大能干,我爹现在带着他一起,这生意同我在时没什么两样。”
王猛女当了多年的顶梁柱,一朝闲下来,心中郁结,跟王婆子说,她娘还笑她是个劳碌命,这样歇在后院里,不必出去风吹日晒,抛头露面的,难道还不好了?
如今看着张大顶了上去,时常来的主顾们不过打趣两句,生意照旧挺好,心中难免不平、
“要我说,王姨说的也不错,”看王猛女一个眼神横过来,大有“你要是不站我这边,咱们再不来往了”的意思,“不是因为抛头露面,而是王姨当年没法子,迫不得已将姐姐当成男子一般,要你顶门立户、承继家业,你要是觉得姐夫靠的住,那你好好保养身子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