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庄引鹤看着一脸傻笑,手舞足蹈跑过来的侄子,忽然动了想掐死他的念头,“你不在县门口守着,跑这来做什么?”
“这是我小婶婶?”庄明成晓得自家小叔自前头那个原配走后,便一直都未曾动过续弦的念头,“今儿我休沐,想去酒楼吃一顿,这不是没钱吗?小叔,你请我去呗?带上小婶婶,咱们一起!”
话音刚落,庄明成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地,有些发蒙的爬了起来,毫无仪态的揉着屁股,满脸委屈:“小叔!我哪里又得罪你了?怎么动不动就踹我?”
“都头,我先告辞,此事谢过都头。”苏禾屈身行礼后,转身就离开了,大力也慌乱的的朝着两位爷行了个礼,转身匆忙跟上。
苏禾从这二傻子出声开始,就侧过身子站着,边上又有大力挡住了一半,再加上庄明成也没太敢去看脸,故而第一次碰面,只留下一个这位小婶婶身量不高,应当还不到他的肩头;说话虽然冷清,但是音色绝佳的印象。
庄引鹤看着苏禾带着大力上了马车,驾车的是来喜儿,这才稍稍放心。转头看着这个傻子一般的侄子,忍不住闭眼捏了捏鼻梁,将一口气在心里顺了又顺,才道:“滚回家去,老实待着!”
“小叔,清安县实在无趣,我就是找个酒楼吃个饭,惹不出什么乱子的,你信我!”庄明成将胸脯拍的震天响,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别叫我说第二次!”他将来绝不会像他二哥一般,中年得子,呵呵,得个傻子还不如不要!
苏禾并没有回杨柳胡同,而是叫来喜儿将车还是驾到南北巷子,要他们二人还是在之前说的地方等她,下了车,直奔王家后门,这次王姨在。
许是上次王猛女说的不够清楚详细,王婆子一见到苏禾,便死死拉住了她的手,脸上的担忧遮都遮不住:“上次你来,王姨偏不在,你姐姐话说的颠三倒四的,我也没弄个明白,想上门,又不晓得你具体住哪里?急的我成宿成宿的想。”
“王姨,我没事。”苏禾笑着拍了拍王婆子死死攥住的手,温柔的安抚着:“魏宅那母女两联手害我,不过这事,我亲爹也知情且点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好在老天垂怜,我运气不错,那县尉大人不是个刻薄的。”
“定是你后母撺掇的,那个黑心肝的老泼皮!”王婆子说的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吞了王婆子。
“娘,你别吓着禾妹妹,我看妹妹过的比在苏家好多了,她在苏家日日做活,穿的破布烂衫的,苏婆子素来刻薄狠毒。”王猛女看着苏禾脸上没什么郁色,穿戴更比从前好上许多许多,觉得这样就很好。
“你少放屁,你懂什么!给人当小的苦楚,哪里是你个未成婚的小娘子明白的!”王婆子呵住了王猛女的话头,疼惜的摸了摸苏禾的鬓发:“你是个心有成算的小娘子,多的话,王姨不说,唯有一句,凡事一定要想开,别往心里去,等你到了王姨这般年岁,就明白这世上的事,没什么值得计较的。”
“王姨,我都明白。”苏禾含笑应承,又故作调皮的笑道:“我这次来,还是为了猛女姐姐,王姨可帮姐姐买好嫁衣料子了?我如今不受掣肘,能日日过来。”
“买好了,买好了,我拿来给你瞧瞧。”王婆子快步走到另一间屋子,应该是开了箱笼,小心翼翼的捧着衣料,放到炕桌上,道:“这是万福绮,你姐姐手糙,我怕叫她碰坏了,特意另收起来的。”
“姐姐如今婚期在即,好在这料子好,即便嫁衣繁复,这料子才更显贵重。”苏禾上手小心摸了一下,就放在了一边。
“对了,你上次同你姐姐说夜香郎家那个花容娘子也是个手巧的,我去磨了五日,她才点头应下了。”王婆子为了这次招赘,自然是要事事都办的周全,她王家就是招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