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眼睛好似睁的更开了,若说先前的话,有几分虚假,现在倒是真叫这银票砸出几分真心了:“这——这也太贵重了!当真是小事,弟弟备上如此重礼,倒叫我的话不好开口了!”
“子明兄出一趟远门,又是应我的邀,我怎么也要给嫂夫人备件礼吧?不然岂不是我这个当弟弟的不懂事了?”庄引鹤看着陈子明脸上的贪色,有弱点就好,不过是些金银俗物,庄府还不至于穷酸到这点子东西都要心疼。
“老弟办事痛快,又备重礼又送美妓,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你放心,我保令侄无事!”
“那我这番谢过子明兄为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费心了。”
“诶,老弟客气了,我也有事想求老弟呢?”陈子明这下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原想着用这事为自己换一个前程,虽不能十拿九稳,但搭上了庄府,又握着一个把柄,慢慢图谋也不是不能成事。可如今这姓庄的,出手如此阔绰,他这要求,提是不提?
“子明兄尽管说来,若是我庄家能办,自然不会推脱。”
“那我就厚颜了,老弟你也知道,我在录事参军这位置上也有数十年光阴了,如今实在想升一升,不知可否请庄侍郎——?”陈子明也不将话说尽,只半觑着庄引鹤的脸。
“子明兄既然开口了,我也不打马虎眼,我这官位,不提也罢,我兄长又远在东京,实是不便。这样,我书信一封,您亲自上门交由我二兄,由他定夺,如何?”
“那就真是谢过老弟了。”陈子明这下更满意了,要是庄引鹤满口应下,他不免怀疑,毕竟这厮官居九品,比自己还不如。便是搭不上庄侍郎,他二哥就在扬州城里,也是个四品,若要提携他一把,岂不是更容易?
“天色已晚,我命人准备了些吃食,要是子明兄不嫌弃,咱们一同用些?”庄引鹤也不是真的敷衍,也是当着陈子明的面,开始写信告知次兄,信中夸赞陈子明此人才华横溢十分稳妥,实乃埋没多年,还望次兄不要错失良才。
这一番吹捧更叫陈子明心中大喜,恨不得将庄引鹤
引为知己,彻夜长谈,抵足而眠。庄引鹤只笑道:“子明兄这是要冷落佳人?”
说的陈子明老脸一红,只讪讪笑道:“那怜儿、我实在可心,夺了老弟的美人,可不怪我吧?”
“本就是特意为子明兄准备的,身契我也一并放进方匣里了。”
陈子明更是觉得这趟清安县之行,实在舒心,无一处不妥帖。等到来福儿扶着陈子明回房时,已经亥时末了。
第二日巳时初,庄引鹤亲自送了陈子明上马车,这才回了庄府,将此事从头到尾写下,命人快马加鞭亲自送往扬州庄府,亲自交到二哥手上。
陈子明上车就看见了錾寿字纹金执壶和一套宝石镶嵌的金酒盅,捻起一个放在手上把玩。这等心思之人,怎就谋一微末官职?
……
苏禾今天最是惬意,一早苏婆子就叫魏宅的车马接了去,来人说是魏妈妈想她这个妹妹了,喜的苏婆子冲进苏禾房里,挑了两个络子揣在怀里,就直奔魏宅去了。
反正无人盯着,想着前两日苏二给的买丝线布料的钱,拿着小篮子就朝着素绣坊去,她如今虽有私房钱,但也不敢招摇。刚出院门才走了不过十来步路,就听见有人喊她:“禾妹妹,等等!”
苏禾转过身子,看着来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小跑过来,忙又往回走了两步,道:“你?找我何事?”
田大许久不曾同花容以外的年轻小娘子说话了,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妹妹可是要去绣坊?能帮我稍带件东西卖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打开帕子才发现里面居然是插屏的绣品。
苏禾忍不住拿了过来细细赏看,忍不住赞道:“双面绣?!这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