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着眼睛,好像是极不在意的提起。魏行首却听的心里一紧,从午后到现下准备就寝,这大半日都不见他提及,还以为不过是一时新鲜,一个青涩稚气的小丫头罢了,虽有几分姿色,可庄引鹤什么天仙国色没见过,哪里还会惦记,冷不丁听他又提起,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
“奴家听妈妈说起,苏婆子的儿子下月要进学,如今苏小娘子被拘在家里给她那个弟弟做襽衫呢,若要上奴家的门,恐怕还得有几日功夫呢。”魏行首站在下首,笑着道:“明儿苏婆子怕是要上门,不如奴家叫妈妈再敲打几句?”
“苏婆子上你的门了?”
“妈妈要给宅里一个小丫头寻门亲事,想着苏婆子如今做着私媒,不若叫她挣了这笔媒人钱。”魏行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想照顾照顾苏婆子的生意而已。
庄引鹤听完也不再搭话了,只说了熄灯,就要睡去。魏行首这才吹了灯烛,两人方才歇下。
次日一早,庄都头叫魏行首伺候着用了早膳才打马回府,喜的府上两个妾室也不做斗眼鸡了,只互相盼着谁能勾住庄引鹤的脚,先将人留在府中再说!两人就是要斗,可府上男主子一月里倒有大半时日不在府中,斗赢了也是独守空房的料,倒没意思,故而两人倒是消停了许久,可惜庄引鹤只进了前院书房拿了东西又走了,待到两人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到时,早已人去屋空,问伺候的小厮,也没得个言语,只说不晓得,许是有要紧事,都头不说他们也不敢多问。两人也不敢真为难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悻悻回了后宅。
“真没意思,早知这样,还不如就留在扬州府里呢!”打扮的十分俏丽的女子抱怨着,“这地方穷酸的很,连个正经像样的银楼绣坊都没有,想逛逛都没个好去处!”
“妹妹慎言,咱们陪着爷来这,可不是为了享福玩乐的,自然是要将照顾爷放在第一位的。”林支婆说的深明大义,好似这家的管家奶奶,言语温和的教训不懂事的妾房。
“得了吧你,爷又不在府上,装什么样呢!我说,你要真有本事,将爷留在府里呀,还照顾爷?爷如今十日里能有两日在府上就算不错的了。姐姐你可别照顾错了人?”那俏丽女子说话夹枪带棒的,又朝着林支婆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带着丫鬟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最烦林支婆天天一副正房奶奶的样子,都是给人当妾的,装什么相呢!
林支婆听的额角直跳,恨不得叫人去掌这贱妇的嘴,咬着后槽牙将气忍下,一甩帕子回了梨蕊院,贱人!咱们走着瞧!
这头才消停下,那头魏宅的大门又叫人敲响了。
苏婆子一早便盯着时辰,刚过巳时,就叫了骡车直奔魏宅,才将将坐下,还来不及喝茶,就急忙道:“姐姐交代我办的差事,我已经办好了!”神色颇为自得,也就是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几乎全然符合魏妈妈要求的人。
“那我真是要谢过妹妹了!”魏妈妈语气更加亲热,今儿一早庄都头离了魏宅,女儿就告诉她,这苏小娘子八成是要被庄都头收房的,叫她招待苏婆子上再用些心,保不齐将来还要叫苏婆子帮忙呢!
魏行首和魏妈妈都晓得苏婆子待这个继女刻薄,但那又能如何?一个孝字,就能压得她不能反抗,她就不信苏小娘子敢不听苏婆子的话!如今瞧这光景,庄都头大约是真有些稀罕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娘子,那就趁着她的枕头风还有用处时,将她也吹进魏宅里。
“妹妹一大早就亲自过来,当真是辛苦了,快用些点心,都是洪家酒楼里定的,寻常可吃不到呢!”说着就从点心盒子里捻起一块,递给苏婆子,“妹妹尝尝可还合口?”
苏婆子忙接了过来,一口咬下,倒去了半个,吃相实在有些粗鲁,魏妈妈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垂下眼皮掩过眼中的嫌弃,这样粗鄙的婆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