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啊!”
施亿发出仇富的感慨:在她享受不到的时候,这些搞犯罪的家伙过得比她好,就是罪大恶极!
应该让畸变者多给他们来几下的!施亿非常小心眼地想着。
然后,她果断给自己打了杯草莓奶昔,这些合该她来享用!嗯,秦闻大大的话,来杯热拿铁好了。
秦闻站在地堡的出入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好像在眺望着远处的山峦,但考虑到视野的问题,他很可能只是在发呆,什么都没看。
刚刚陈叔和他一起对徐文昌进行了突审。秦闻终于知道了父母被害的真相:那时他们不仅见证了徐文昌跟人抢夺特殊陨石,那陨石还主动往他们身上跑,徐文昌只能痛下杀手。
逝者不可追,唯有真相可以告慰生者与亡魂。
虽然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对抓住真凶已经不抱希望了,但他其实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而当这一天真的降临时,秦闻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失重之人,不知道落点在何方。
施亿知道他可能想吹一会儿的冷风,但这跟喝点热的不冲突。
施亿将泛着暖意的杯子贴在他脸上。
秦闻被拽回了现实。
他一扭头,就看到了施亿晶亮的眼睛。
秦闻像是被她的目光烫了一下,迅速挪开了视线。他是个写小说的,此刻却感受到了自己词汇量的匮乏。一定要说的话,他感觉施亿的眼睛像星星。
施亿也看到了他眼睛中的晶莹,“秦闻大大,你要是想哭的话,可以哭的哦。”
“我不想哭。”
“真的吗?”
“为什么我感觉是你想看我哭?”
“没有哦。”
雨水停歇,黎明将至,一道光刺破了黑暗。
原来,新的一天已经来了。
秦闻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施亿,谢谢你。”
“不用客气!”施亿冲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真的要感谢我的话……”
施亿还没说完,秦闻却已经料到她会说什么了,提前打断了她的话,“也没到需要另外感谢的程度。”
感谢归感谢,加更归加更。这是不能混淆的两码事。
施亿痛心疾首:唉,男人啊,毫无诚意。
施亿看秦闻的情绪好转,干脆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只见她拿来了一个干净的空盒子,畸变者像是有所感应,朝她走了过来。
然后,它们的身体在发光、在消融。畸变者早已成了那部分能量的载体。能量被收回,它们也就不复存在了。
秦闻瞠目结舌地看着畸变者消散在了空气中,但有一个个亮片一样的东西落入了施亿的盒子中。
一切发生得很快,耀眼的光芒闪得他几乎看不清情况。等他定睛看清楚时,施亿的盒子里没有什么亮片,只有看起来怪怪的东西。
那是……脑子切片?
“这、这是?”秦闻的问题脱口而出。
“这就是我的脑子,或者说,一部分。”施亿解释着,还随意地晃了晃,就像在晃储蓄罐,“不过我还不确定要不要用,先收回来再说。”
“可它们?”
“它们说,它们需要解脱。那么,如它们所愿。”
不知道是不是秦闻的错觉,他感觉施亿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好像跟他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漠然。不是那些犯罪者惯有的冷漠,而是一种,怎么说呢,神性?
可当施亿又扭过头来看他时,那种距离感又消失了。
她眨巴着眼睛,从盒子里掏出一片脑子来,“你要来一块吗?应该很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