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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明谦对周氏设计陷害沈溪年顶罪入狱袖手旁观,甚至那么长时间都不曾前去探望沈溪年一眼。
直到刚才他亲眼目睹沈明谦的自私与懦弱,虚伪与贪婪。
在马车的前进颠簸中,沈溪年垂着眼,这次是真的想开了。
父亲而已。
他从未有过,哪里值得伤神?
能有那样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娘亲,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不是吗?
“十三,帮我盯着些镇国侯府。”
驾车的甲十三应道:“是,公子。”
***
裴度自外面回来,先去盘问了同沈溪年出去的甲十三,回来内院时,就见沈溪年趴在床榻间,不知何时睡着了。
半翻开的账本掉在床沿,沈溪年的眉头微微蹙着,睡得并不算安稳。
裴度靠过去的脚步很轻,伸手将微有些凌乱的床幔剥开,弯腰捡起账本放到一边。
大抵是在内院寝室里,沈溪年没有穿那身看上去贵气逼人的外袍,只在里衣上套了件月白绫罗小袖。
翻出来的袖口隐约能看见绣着暗纹玉兰花,柔而软的贴着少年的肌肤。
寝室的窗户大开着,秋日的风吹进来,将床帐外的轻纱撩起,掠过几分冷意。
裴度小心翼翼将沈溪年抱起,轻轻挪进床榻内侧,而后单手撑在少年身边,定定看了少年许久。
应当是累了,也或许是太过熟悉身边多出的呼吸,即使被这般挪动,沈溪年也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蹙起的眉头慢慢放松,眉眼间染上恬静的依恋之色。
裴度给了沈溪年机会。
但沈溪年没有醒来。
不仅没有醒来,还这般信赖,这般依恋,这般的……
需要他。
裴度摘下玉佩荷包,褪去外衫,放缓动作上床,将沈溪年一点点拢进怀中。
温热的手掌抵上少年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安抚拍打。
即使这样精心照料,沈溪年的身形也还是有些瘦削。
沈溪年嗅到熟悉的味道,这段时日养成的身体本能让他往最舒服最迷恋的地方钻,直到鼻尖碰触到属于另一个人的肌肤,本来在半梦半醒间的沈溪年轻轻呼出一口气,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靠着又睡熟了。
他的呼吸喷洒在裴度的喉结边,那一下接着一下的湿热气,化作无数柔软的鸟羽钻进裴度的里衣里,贴着他的肌肤,瘙痒出不可说的难耐。
小鸟睡着的时候,翅膀从来都是盖着恩公的里衣衣襟的。
裴度握住了沈溪年的手指。
却在沈溪年不满哼哼,小小挣扎时微微一顿,又放开了手。
少年人的动作毫不收敛,越发贴近。
裴度慢慢坐直了些,靠在床头,眼帘微垂着注视沈溪年。
年长的一方总会想的更多些,却也带着更加克制的游刃有余。
他一面轻轻哄着怀中的人睡得更沉,更香甜,一面又坏心思地不满足少年的欲求,引得少年以直白的姿态不满地渴求。
让心思稍浅的少年郎,就连睡梦里也被全然入侵,引诱着越发沉沦。
不一会儿,沈溪年便毫不自知地坐进了裴度的怀中。
颈侧传来细微的濡湿与刺痛,皮肉被叼在齿间细细研磨,裴度已然滚烫的呼吸一窒,按在沈溪年股侧的手指瞬间收紧。
……
沈溪年在一片慢慢炙烤的火焰中口干舌燥地醒来。
方才梦了什么他有些记不清,可那种欲求始终没有被满足的躁动却被从梦中带到了现实。
他既热,又冷。
只觉得浑身沁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带着微微的刺痒,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