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我给你带了早饭。”
陆允心里一暖,接过月拂递上来的盒子,准备发动车子。
月拂说:“现在还早,先吃早饭吧。”
揭开盖子,里面是煎好的三明治,还有俩个鸡蛋,月拂又从宽松的外套口袋里像哆啦A梦一样掏出个保温杯,“豆浆,没放糖。”
陆允先吃三明治,月拂就拿过小盒子帮她把鸡蛋剥了,三明治的吐司片两边是炸过的口感酥脆,陆允说:“你做的?”
“嗯,没放蛋黄酱也没放番茄酱。”月拂剥鸡蛋的左手背上贴了一张粉色小花贴纸。
“桃子不用上学吗?”陆允问道。
“姐姐给她请了长假,有家教老师远程辅导,学习没落下。”月拂开始剥第二个鸡蛋,温声说:“比起学习,好好告别更重要。”
陆允缓缓咽下食物,又问:“奶奶这两天怎么样?”
月拂手上动作一顿,头低得更低了一些,“一般,只能躺在床上,一天没几个小时是清醒的,不过我昨天回来,她让我多吃点饭来着,随便问起贺祯这几天是不是很忙。”
陆允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豆浆,温度刚刚好,还是忍不住问她:“你做好准备了吗?”
第二个鸡蛋也剥完了,月拂把纸巾上的蛋壳团好,扔进了车门上的小袋子里,她叹了一口气,肩膀幅度也跟着塌了下来,“没有,这种事情不是一回生二回就要熟。哪怕到了五十岁,我也准备不好。”
月拂情绪很稳定,每句话都很平和,陆允听不出喜怒,但是能感受到哀伤。
之后她们没什么对话,月拂甚至没有主动关心调查进展,等到了医院,医生给月拂做测试。月拂左耳听力恢复了百分之四十,医生问她:“今天吃过药了?”
“六点多一点吃的。”
难怪情绪稳定,是药物的缘故。
医生说:“三天治疗肯定是不够的,今天再按昨天的用药剂量观察一天,有好转的话药可以慢慢减少,”
月拂也没急着要出院,她要听医生的。
“你赶紧上班去吧。”医生一走,月拂又开始赶人。
“这么急着赶我走?”陆允缓和气氛道。
“你衣服都没换,昨天肯定很忙。”月拂靠在枕头上懒懒地说:“而且,吃了药,我很困。”
“好,我马上走,”陆允垂手绕着月拂的鬓发,“睡醒了给我发信息好吗?”
陆允掖好被子,月拂实在困得不行,她昨晚根本没睡,陆允还没走出病房,她就睡着了。
出来后,陆允先去了主治医生诊室,“医生,今天是第三天才恢复百分之四十的听力,治疗效果是不是不太好。”
“不能说是不好,是恢复的慢,压力导致的突聋本来就是心理导致的生理病变,心理问题就算用药也要有个过程,而且劳拉西泮这种药物不能经常使用,”医生问起:“你知道患者压力来源吗?”
陆允默了默,“很多,她的压力来自很多方面。”
医生听过叹了一口气,说:“可以考虑配合心理治疗,如果压力一直存在,治标不治本的道理你肯定知道。”
陆允知道,她也知道月拂自身具备一定的心理学知识储备,但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压力,被突然到来的意外,压塌了坚韧的心理防线。月拂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积压太多处理不了,也不至于造成突聋。
从柳盈来找她,到老太太生病住院,最后目睹贺祯被杀。陆允全程围观了月拂在这其中的变化,她没有歇斯底里,连哭泣都很小声。月拂是那么好的女孩,她拥有一颗无比赤诚的热心肠,她对伤害她的王丽丽依旧保持着善意,她甚至会相信坐在审讯的嫌疑人编出来的故事。
她知道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