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这小子过来,就捎了我一程。”
“*我没”
严杜明抬了下保温杯打断,嗓音里夹着沧桑,“你也不用这么快拒绝,我听黄支队说了,你奶奶最近身体不太好是吧,家里有老人家确实走不开,我也不急着你答复,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联系我。”
月拂无话。
“我老了,看够了你们年轻人折腾,明年也该退了。”严杜明语气一转说:“诶,你别说,到了我这个年纪,年轻时看不惯,心里不平的坎,就跟那冒起来轻烟似的,转眼就过去了。月拂,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我还没到你这个冒轻烟的年纪,我会把坎给埋了。”月拂说。
严杜明笑得肚子一颠一颠的,保温杯的茶水差点晃出来,“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干劲。”
月拂中午没去食堂,她跟陆允请好了假,中午在医院陪老人家吃饭,吃好饭月仲淮夫妇带着她去了房管局,他们上午派人来取了号,月拂坐在大厅等叫号,月仲淮电话不断,索性到一旁接电话去了,秦柔看月拂状态实在不好,像小时候一样把侄女揽到怀里。
“大姑娘啦,都搂不住。”秦柔是专业心理咨询师,在京州有一家独立咨询会所,职业缘故,她总能轻易安抚并得到旁人的信任。
“伯母,一定要这样吗?”月拂问。
“小拂,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将来我和你大伯也会有这一天的呀。”秦柔温和地拍了拍月拂的后背,“你会难过一阵,难过归难过,生活还是要继续向前的,你有自己的工作,这份工作还能帮到很多人,奶奶会为你自豪的。”
“奶奶不喜欢我的工作。”月拂工作后有很多遗憾,王丽丽那还不到三岁的女儿,医院里等待手术复原残肢的丰芝慧,以及许许多多来不及拯救的受害者,世界上有那么多求不得,她总是慢一步,总也慢一步,最后只能立在原地接受结果。
小时候爸爸留下她,长大后奚禾留下她,如今奶奶也要留下她。
月拂埋在秦柔怀里,声音很轻,“为什么我总是被留下呢,活着真的是幸运吗?这种幸运的痛苦好漫长。”
“我们家小拂最近太累了,要不要请个假休息下。”秦柔心疼道。
月拂摇了摇头,她不能停下来,负面情绪会淹没她,她很清楚,自己像勉强耦合的机器,一旦停摆只会散的分崩离析。
秦柔拍着月拂的肩膀,“我听阿照说了,你最近事多,奶奶身体又不好,等天气好了,你请个假,带上你女朋友,我们一家人出去旅游,放松放松。”
月拂安静了一会,肩膀上温柔的力量仿佛渡给了她一点活力,鼻子有点泛酸,她说:“这世上不爱自己骨肉的父母多吗?”月拂还是很在意,柳盈如果谁也不爱,只爱自己,她可以平淡的接受.,她平不下来。
秦柔说:“很多啊,你爸爸,你奶奶,哪怕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可以爱你。”
“爱是本能,不爱是选择,”秦柔安慰道:“小拂,是人都有选择,不要妄图干预别人的选择,也不要因为别人的选择困住自己。”
月拂最近确实是太忙了,一大堆的事压着她,她可以逃避扎进工作中,可是很多事情避无可避,她总是忍不住的对比,柳盈被对比了十几年,她还是没法放下她。
柳盈被她压在忙碌的缝隙,秦柔一出现,她会忍不住地想,开始比较,遗憾又被放大,然后膨胀,胀的她眼睛酸疼。
服务窗口效率很高,月拂的情绪又被压下去了,她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一一签字,一个半小时后,市价估值一千两百万的房子落在了她名下。像一座压的人喘不过气的大山,赐下她必须要接受的结果。
司机开车,月拂上车还是坐在秦柔旁边,月仲淮刚挂断一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