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她比其他警校出身的同事,对工作更认真负责,部里下来要指导她的工作,黄逸斌本身也不担心,陆允负责的案子能禁得起上级的审查。但是陆允特意一提,他后知后觉咂摸出点不对劲,“还真是来挖人的?”
“他们之所以没提意见,是因为我们的调查在他们想要我们调查的范围内。”陆允说。
“怎么个意思?”
“蒋厉。”陆允认为他们卡在了蒋厉这个重要人物上,连月拂提起他的次数都很少,“蒋厉是这案子的开端,我们查到现在,除了这人的画像,没有这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能单独联系上张鑫,可见很早之前就与张鑫认识,抓获的嫌疑人基本都不认识他。张鑫谨慎不假,但谨慎到连丁岩都不认识他,这人的存在未免太独特。”
“你的意思是,上面不想让我们查蒋厉,当前的调查除了王丽丽,没有出现过蒋厉的身影,他们才没有过问?”
陆允颔首。
黄逸斌眉头紧锁,思索后问道:“你准备怎么查?”
谢尧能把部里的人招过来,部里又不想让一大队查蒋厉身上,有点难办,陆允说:“我想自己查。”
“你自己怎么查?”黄逸斌倒也不是不想让陆允查,主要是市局到处是眼睛,查什么都要手续。
陆允不仅要查蒋厉,她真正要查的是三年前月拂参加任务的始末,说是这么说,但作为专案调查负责人,有调查任务要推进,月拂又不会泄露当年的调查细节,确实有很大的难度。
“暂时还没想好。”陆允把蒋厉的画像给林煦了,只能先把渺茫的希望放晏城。
这一天忙忙碌碌,陆允回到公寓的时候将近十点,她用指纹开了锁,想起来月拂今早回来过,还真没管自己要密码,看来她还记得见面是哪一天。
陆允笑着往沙发上一倒,洗衣机外边还有一截没塞进去的裤腿,她都能想象到月拂今早回来冲澡有多匆忙,这个有洁癖还强迫症的姑娘,忙起来也跟打仗似的。她手边摸到一条干发巾,陆允凑到鼻子上闻,好香。
她自己的洗护用品被月拂换了个遍,两人用的是一样的产品,但搂着月拂就是比自己香。想着想着她忽然很想见月拂一面,住院部有时间限制,现在太晚了,她不好过去打扰,或者可以视频?
怀着一点点思念,她先发了个信息过去问候:【睡了吗?】
月拂没回,她下班之后陪大伯一家吃了饭,吃过饭之后,他们一家围在病床前,陪着还有些朦胧意识的老太太商量着身后事。月拂被迫夹在里面,仿佛回到十五岁那年,也是同样的场景,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人不一样。
奶奶的墓地很早就看好了,在爸爸和爷爷中间,告别仪式上要邀请哪些人,寿衣要用奶奶喜欢的墨绿色,月拂渐渐有些听不进去,她脑子里的嗡嗡声盖过了说话声。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是吗?月拂看着大人开合的嘴,自己也是第二次经历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生疏不安。
此刻,她静静躺在陪护床上,旁边是奶奶带着氧气面罩微弱的呼吸声,没有工作场景的沉浸,她不得不去面对现实,她觉得自己也需要输氧,黑暗细细密密压着她,喘不上气。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陆允描述这种难以喘息的痛苦,她只是告诉陆允:【睡了】
寥寥两个字,横平竖直,连个弧度婉转的标点符号也没有,陆允便知道了不该去打扰她,她用干发巾盖住脸,鼻腔充满了馨香怡人的味道,带着点潮气,有如她湿湿的想念,她撩开毛巾,回复:【记得吃药,晚安。】
陆允心照不宣的不去过问老人家的情况,一是怕自己说错话,二是认为月拂没有提起,就是不想说,她的小宝在很多事情上,独立到让她叹气的程度,如果她们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