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不多时她从狭窄巷道穿出,喧嚣嘈杂的音乐在巷口扑面而至,临丘区夜生活一条街,红男绿女在这里挥洒年轻荷尔蒙,空气中是化不开的黏稠潮湿的劣质香精味。
巷口不远处穿性感黑色亮片短裙的长发女人投来不怀好意的打量,她扔掉手里的女士香烟,踩着猫一样的步子,拉住了陆允,笑吟吟问她:“姐妹,你生意怎么样?”
陆允的目光聚焦在女人涂成猩红色一张一合的唇,应该是走到别人地盘上了,底层市井有一套生意规则,每人负责独立的范围,不能越界,否则乱了行规,陆允微微一笑,夹着嗓子抱怨:“这么大的雨,哪有生意。”
“最近不知道是犯太岁还是怎么着,新客没有就算了,连熟人也没有。”女人用手指卷着长发,叹了一口气:“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连老天爷也跟我们作对。”
可不就没有熟客嘛,大部分进去了,生意不萧条才怪,陆允没少接触特殊群体,审讯室上纲上线劝人从良的话术脱口而出:“日子难过换个营生,这行干不长久。”
女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以为是同行搞劝退,眼神中满是不屑,“谁不是身不由己才入行的,家里有钱谁还干这个,你别在这晃荡,影响我生意。”她还挖了陆允一眼气哄哄走开了。
“队长,求求了,你的人设是老公破产孩子重病,房贷车贷压身才不得不下海拯救家庭的单亲妈妈,拿出你悲惨的故事背景去套话博同情,不是让你在这劝人家回头是岸的。”姚睿脸上写满无奈,队长果然不是搞化装侦查的料,她那化上浓妆也盖不住英气的脸,只适合去警校骗骗年轻小姑娘,他说:“再这样下去,你只会被同行赶出去,我们还能找谁来搞化装侦查?”
“知道了,等下一个吧。”
陆允继续沿着街边走,雨越下越大,街上没什么行人,三两年轻人站在屋檐下躲雨,小年轻的目光刚落到陆允身上,他旁边护食的小女朋友一把给拽了回去,陆允权当没看见,经过酒吧门口时,里边喷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夹杂着大段大段说唱,陆允不解,现在年轻人喜欢这种调调?
这条街还没一个足球场长,街道升起一层朦胧又斑斓的雨雾,再也没人上来搭讪。不多时,陆允走到街尾,今天又是扑空的一天。上月初开始,本市不同区域发生恶性连环杀人分尸案,凶手的目标是年轻失足女性,手段极其残忍,受害者四肢被砍,将头和躯干抛至红灯区,市局领导震怒,勒令重案支队两个月内必须破案,截止今天刚好一个半月,眼见剩俩礼拜,已经连续出现了四位受害者,愣是没找着凶手的影子,只有根据抛尸现场少量痕迹研判出凶手是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五上下,有车,独居,至于其他特征,是一点也榨不出来了。
重案支队有三个大队,听着响亮,实际加一起也才二十多号人,陆允作为一大队队长,队里人丁凋零,细追究起来,主要是陆允这人实在不好相与,作为前陆战军官,一大队实行军事化管理,条条框框一大堆,就比如不能在办公室抽烟,光一条没几个能受得了,当刑警能有几个人是不抽烟的。队里成员来了走走了来,加上陆允本人,一队驻扎人口的也才零星七个。
今天重案外勤第二小组负责蹲守的区域是重案副支队长谢尧根据嫌疑人抛尸行动轨迹,预判出的九个抛尸地之一,嫌疑人选定的抛尸地点不固定,又提前踩过点,还专挑下雨天行动,等尸体被发现,周围痕迹也被洗刷的差不多,痕检祖师爷来了也没办法。他们只能两眼摸瞎,让系统内有限的女同志搞化装侦查,男同事在周遭警惕。这样的情况下,三天前,预判的抛尸地又发现一位受害者。嫌疑人简直是在重案支队的火线边上游走,还游刃有余。
终于到了,陆允在街角一辆毫不起眼的面包车前停下,转身确认后面无人尾随,绕到另一侧猫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