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陛下有意要缓和二族间的矛盾,你又何必多事呢?”
“可若是就这样结案,我不甘心。”
“你甘心也罢,不甘心也好,一个人的甘心否,不该成为整个社稷的隐患,难道你以为陛下真的想要的是流言的真相吗?
陛下不过是想借查流言一事,告诉宫中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文夫人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动的,陛下最终是要维护文夫人的名誉。”
郑秋月默然无语,她不得不承认卫姬比她想得要长远,她一心只要真相,却不知这深宫之中真相是最没用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上位者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真相。
她和卫姬都很清楚,如今的陛下已经没有了当年梁琛一案的魄力了,陛下开始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他并不想再添杀戮,手段也变得怀柔起来。
如果真的牵涉到那几位有子的高位妃嫔,刘瑜未必还愿意查下去,大概也只是想息事宁人罢了,更何况这几位妃嫔背后的家族也是不容小觑的。
“秋月,有些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饶的不仅是别人,也是自己,我们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份安稳能持续多久。”
郑秋月默然无语。
刘瑜看着郑秋月呈上来的案情结果,郑秋月到底是将矛头指向了郭淑媛,不过正如卫姬所预料的一般,刘瑜当着郑秋月的面将那份奏疏烧掉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必再查,经过这一番动作,公主的身世也可以明了,至于这幕后主使,呵!郭氏,她没这个胆子。”
刘瑜心底隐约猜着的人是兰淑媛,他知道兰淑媛想要借着毁谤邵玖的机会,自己登上后位,不过兰淑媛的身份特殊,就算真的查出来了,刘瑜也不可能真的处置兰淑媛。
过了而立之年的刘瑜,已经少了当年的那份不顾一切的志气,多了许多的顾忌,他想保全一份体面,不想被人骂刻薄寡恩,对于很多事他已经学会了妥协。
邵玖从宫人嘴里得知刘瑜烧掉奏疏这件事并不意外,她早已知道宫中的流言,只是她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她更知道流言止于智者,这些虚妄的流言,不过是个笑话。
她更知道今日的刘瑜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刘瑜了,他坐拥整个北朝,却也变得心慈手软起来的,刘瑜近年来,越发修德,一味怀柔,早已没了当年的霹雳手段。
幸而还有王蒙始终如一,他固执地要为这个新生的国家扫除所有的弊端,王蒙对于宗室和贵戚的严苛,是刘瑜这个帝王都感到震骇的地步。
他曾不止一次希望王蒙能够留下余地,不过王蒙仍旧固执己见。
刘瑜以为修德是可以感化那些贵戚的,但王蒙却以为,治国当以法典,如今天下初平,朝廷内部矛盾重重,不能被表面的安宁蒙住了眼睛。
元后产子不过是初夏时的事,邵玖自春三月就日日去看望元后,后宫诸人都道,文夫人重情重义对废后情深义重,因为邵玖的看顾,后宫想对元后动手的人都不得不顾忌几分。
“你也不必每日都来,我瞧你最近清瘦了不少,可是太过劳累了?”
邵玖服侍元后喝安胎的药,医官告诉邵玖,元后这一胎并不安稳。
母体不安则胎儿不稳,元后她忧思过重,以至于胎儿也受了连累。
邵玖放心不下,只得日日都来宽慰元后,一如元后当年待她一般。
邵玖知道元后已经没了求生的意念,若非这个孩子羁绊着,或许早在当年安国公府全族覆灭之时,她就去了。
邵玖所做的只能去尽力拉着这个要坠落悬崖的女人,这个为了母族,为了夫家,辛苦支撑了半辈子的女人,如今已经丢失了她所有的荣耀,褪下了她引以为傲的盔甲。
“阿玖,你也一定很想家吧,我昨日梦见了阿娘,阿娘说我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