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贵,独贤弟以人心为贵,奇哉!奇哉!”
“兄长以为何以为贵?”
“我却以为丈夫之志最难。”
“作何解?”
“韩非子曾言:‘志之难也,不在胜人,在自胜也’,一个人若是要战胜别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可要战胜自己的欲念、贪妄却是很难的。
故而丈夫之志为最贵,丈夫之志,大则可如气吞云霄,飞龙在天,乱世可定天下,治世可救生民;小则如鱼鳖游水、白鹤吐雾,任性放诞,不受拘束,可保一身性命,与山水自然为乐也。”
“那依兄长所言,弟之志便为小志了。”
“志无大小,唯在心而已。”
宋昭忙笑着追上方靖,接了这句话,观察着方靖的神色,方靖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而是寻着村中那条河流一路向上游走去。
“兄长,可有闻到一股腐烂异味?”
行至半途,方靖忽然顿住了脚步,向四处张望,宋昭就在方靖身后,闻言也仔细闻了一下。
“却有异味,似乎是从上游而来。”
方靖加快了脚步向河流上游赶去,行了不过两三里地,就见此处尸横遍野,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早已腐烂,其中的几具尸体正好在水中,已被水流冲刷得只剩下白骨了。
而夏季,尸体本就容易腐烂,生出蛆虫,这些没有及时安葬的尸体早已尸臭遍野,仅仅是靠近就已恶心不已。
方靖并没有在此停住脚步,而是继续朝水流上游走去,这条村中所用饮水的河流是从山里的山涧流出来的,其源头是一山洞,方靖没有进洞,只是明显感觉上游的水质要好上不少。
回到村里,方靖让胥吏安排人先将上游的尸体焚烧处理干净了,同时叮嘱村民不要直接饮用村外那条溪水,至少需要烧开之后再饮用。
“我瞧这那些尸首至少死了有半月,只是不知这里半月以前发生过什么?”
“方神医有所不知,半月前我们官府曾派人到各个山头去清剿山贼,听闻这附近一个山头的寨子发生了内讧,具体什么情况,我等也不清楚,只知等我们上山的时候,寨里的几个头目都不在了,一些小喽啰早已是一哄而散。
想来这次上游的几具尸首就是当日逃跑的几个山贼头目,只是不知他们怎么就曝尸荒野,以至于酿成这样的残局。”
方靖听了胥吏的话,也只能是长叹一口气,这世间的事本就说不清,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时运不济,方靖只能说一句“倒霉”。
“以后尔等清剿山贼,一定要注意处理好尸首,特别是在夏季,很是容易引起疫病,就是这些染病的尸首也都要焚烧干净……”
方靖并没有在村子里停留太久,在将药方和注意事项交到官府派来的大夫之后,就和宋昭两人继续前行。
一路上,宋昭是极喜欢打抱不平的,路上看到什么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的事,总是忍不住要插手管上一管,方靖打趣他说:
“想不到兄长还是个游侠。”
“愚兄自幼就苦练剑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建功立业,如今游历四方,增长见识,怎能忍受眼下有不平之事。”
方靖只是笑,并没有回答,他才不关心宋昭是要做游侠,还是要做将军,他和宋昭投缘,又同行了这几个月的路程,只是觉得心底颇为畅快。
方靖生得阴柔,分明是女相,走在人群中,难免会引人多看两眼,而宋昭虽然身量修长,武艺超群,却是男生女相,比寻常男儿要俊俏太多,纵使腰配利剑,也给人白面书生的感觉。
这两人并肩行在热闹的集市,自然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方靖又是个放荡不羁的,见着长得好看的女儿,总忍不住多搭讪两句。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