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的身体,别给我的手留下什么不可逆转的病根。我留在不受世界规则束缚的壁垒外围,回忆着反转术式的使用方法——毕竟有些经验,以前也没少用。
白色的光沿着伤口边缘向内蔓延,萌萌的血小板开始“超雄”工作,细胞也用不正常的方式分裂起来。从血管开始,肉眼可见地生长着,接着是手背上的骨头,最后是肉和皮。
幸好这还是在时空乱流之中,所有不属于我的“杂物”都会被卷碎,就像之前卡在我身体里的龙鳞,在这样的环境里就不会因为恢复得太快而长到肉里去。
时空乱流新的作用持续开发中。
但任何正向的作用,都无法抵消时间不同步带来的风险。
反转术式使用时唯一的问题就是,伤口修复的时候真的非常痒,好想挠一挠。
我碰了一下一边结痂一边脱落的地方,有点痒、有点刺痛,还有点……爽。
难道我真的有什么抖M的潜质不成?
我没忍住,按了一下又一下,直到体内的血球们开始抗议。
血痂脱落,被卷入时空乱流之中。我抽时间看了一眼那个被重新创造出来的平行世界,蓝色的星球上映着灰蒙蒙的影子,仿佛光线被主线的世界完全遮挡,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世界之间真空着,没有一点时空乱流蔓延的痕迹。
这很不对劲,平行世界产生会割断时空乱流,所以每产生一个世界,时空乱流就会多一重缓冲。我之前也亲眼见证、亲身经历过了,世界之间一定会充斥着时空乱流,这是保护也是桎梏,是世界经历八兆亿次膨胀都没有改变的东西——否则,穿越平行世界的能力怎么会如此珍贵。
没道理在这种时候,说变就变了啊。
难道是没有卷王的世界意识,改变了原有规则?
我皱眉——说实话,这个新生的平行世界,和之前的性质就完全不同,它和主线世界不像是平行的关系,反倒像是主线世界的影子。
两种关系的区别在于,平行关系中的两个世界互不干涉,而本体与影子的关系,则是相互衔接的。
我隐隐察觉到,两个世界在时空乱流的包裹里,正在逐渐靠近。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我伸出一根指头,用指头为尺,虚空测量着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
间距,真的在缩小!
这样下去,两个世界真的不会撞在一起吗!?
没有时空乱流的隔断,世界与世界相撞……到底会发生什么啊。
“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的,不管是什么情况,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掌心的贯穿伤已经好了许多,我闭上眼睛,一个猛子扎到了世界之内。
也不知道卷王还有没有留在世界之内的部分,不知道那些天灾的影响到了哪个程度——
……嗯?
一片艳阳天?
天空澄澈得没有一丝阴霾,什么风卷残云,电闪雷鸣都不存在——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说明卷王的影响力已然不再。
那随着好消息而来的坏消息就是,我穿过壁垒时,眼前的画面却并非我离开时所见。
不仅仅是天灾的平息,仍然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建筑、面孔、花草树木,甚至就连呼吸的味道都不一样了——这里显然不是并盛,是某个近海的地方,空气里满是海浪的湿咸味道。
至于那些天灾留下的痕迹:岩浆过境的焦黑、飓风卷过的折枝、海浪蒸发的盐碎……这里甚至都不是并盛了,那些比较集中的天灾,自然没有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我蹲在地上,用力地捂脸揉搓。天哪,那我究竟是到了个什么地方。
穿越的那个“点”,就算有误差,也不应该“差”成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