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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毫无特殊封印可言的木笼都无法打开。

而另一边,那位“尊敬”的“神目大人”——比起咒术师, 他更像是个招摇撞骗的普通人。

他仿佛只是恰巧路过这里, 恰巧遇到了天元和宿傩的诞生, 又恰巧地做出了一些意义不明的灾难之言, 接着便自然地成为了整片村落的座上宾。

说来更加恰巧的是, 当宿傩和天元被神龛“镇压”之后,甘霖随之而来,更加坐实了这二人的灾星之名。

太过刻意,反而让人觉得诡异。

而且……那时候的束缚感,那种将一切力量都压缩到丹田的束缚感觉——

若这种感觉不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的话,那又会是什么?

总不能,是“天”先将其束缚了起来吧?

我好像在此之中窥探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记忆在木笼之中延长,从婴孩到儿童再到少年,连接着被埋入土的记忆。我终于看到了,他们二人那「天与咒缚」的由来。

在极度的窒息和绝望之中,天元和宿傩的手在潮湿的泥土中拉合。

他们求生的欲望和对世界的痛恨在此刻完全重合,一种愿意为了复仇付出一切的意志触动了身体深处的封印。

对,那个将咒力束缚起来的东西,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封印。

而解封的方式,就是交换命运的自主,成为世界的砖石。

力量解锁,那被积存了不知多久的仇恨、恐惧和幽怨搅和在一起,酝酿出了让我都为之心惊的咒力量。

迸发之际,不仅将埋着木笼的土全部冲开,甚至连大地都被震裂,浓郁到几乎成为诅咒的咒力迅速席卷了整个村落,连绵的山头被推平,别说是人,就连草都没有在这股力量中生存下来。

这就是……「天与咒缚」。

用自己的一切和“天”换取的力量。

但同时,这股前所未有的浓的力量也造成了一定的时空扭曲,导致村落原址就这样和外界隔绝了起来。

外人进不来,宿傩和天元也出不去。

有点像是RPG游戏,新手指导没有结束,任何地图都无法展开。

这种限制或许有一定道理,毕竟两面宿傩满心怨恨,他恨不得杀死一切能够看到的生物,甚至想要拉着世界同归于尽。

和他相比,反倒是妹妹的天元更快地冷静了下来。

日月在这个扭曲的结界里晦暗不明,仿佛脱离了正常规律。

两面宿傩一开始极为狂躁,说到底,这个结界和木笼又有什么差别?

不过是一个大一个小,但他们无疑都是一种囚笼。

我不禁想,即使再到后来,那个让两面宿傩意识持续存在的生得领域,实际上也是一种囚笼。

他的一生都在囚笼中度过。

可时间久了,两面宿傩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他开始尝试控制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在两面宿傩的训练记忆里发现——或许是因为他那些负面情绪的强烈,从最一开始,他的咒力就不如天元那样纯粹。

咒力之中,永远混杂着一些浓黑的诅咒。仇恨如附骨之疽,深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具象化的咒纹更是让人只看着便心生恐惧。

天元就不一样了,她的咒力非常纯净。她不断尝试着让自己的咒力介入困住他们的结界之中、尝试着让自己的力量和结界融为一体。

一开始,她只是尝试模仿结界、尝试影响结界,这确实让他们的生活环境变好了许多,被大火席卷过的大地开始蜕变,被移平的山头重新堆砌起来,泥土中长出新芽,并且在风的吹拂下以不正常的速度生长着。

薨星宫那四季如春的景象初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