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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歪斜,似是因为长期的蜷缩而严重变形,薄薄的一层皮肤又干又涩,不知多少木刺扎在上面,甚至已经融入了其中。

我看不到“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但想来也不会和她有多大差别。

每一个转身、每一个挪动,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疼痛,骨缝在疼、衣服在疼,内脏、喉咙几乎没有不难受的地方。

但疼痛之中,这个身体却似乎已经有一种习惯性的麻木。

这是谁的记忆?

两面宿傩的记忆?

我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完全不能相信。

我想办法劝服自己,这一定是哪里混进来的诅咒也被我读取到了,一定是的……

“吱呀——”

笼子紧贴的小门似乎从外面被拉开,一缕清晰的光线终于透入笼内。眼前女孩的面孔被照亮,那双暗淡的瞳孔、那几近骷髅一般的面孔瞬间在“我”眼中明朗。

我终于无法在骗自己。

不会错的,即使皮相有差,但骨相清晰——这就是天元的轮廓!

会被天元叫“哥哥”的是谁?

只有两面宿傩了吧?

这……竟然真的是两面宿傩!

光线刺激了“我”的神经,让“我”的手一紧,将怀中的妹妹搂得更紧。

“快看她嘴角的血——啊,果然又在做恶事。”

外面的声音不知来由,但语气中的恨意厌恶却清晰可闻。

“太可怕了,这次不知道又是哪里要遭祸了。”

“作孽,作孽。”

“果然是妖怪,竟然还没有死。”

“连神龛都镇不住他们吗?”

如此狭小的空间,竟原来是个神龛?

“果然,得按神目大人的方法,用神水净化才行。”

“那岂不是太浪费了?他们如此阴邪,应该用业火烧个干净才是。”

“马上就要入冬了,你难道愿意让出自家的柴火来给他们点业火用吗?”

“……我们家都不够用的。”

“那就只能,用地神大人镇压了。”

“对对对,应该请地神大人的。”

“我家也同意。”

“这样最好,不会浪费了什么,为这些邪魔可不值得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快去准备吧?”

外面的人自说自话,根本不理会里面的状况,只有那俯视眼神充满了厌恶仇恨。

“砰”的一声,神龛那比笼子大不了多少的门合上,将那一点点能透进来暖意的阳光锁在了外面。

地神大人?

什么是地神?

我贫瘠的知识面完全没有听过这个词。

咒灵的名字吗?

不,地神应该和先前的“神水”、“业火”相对应。

我不知“神水”之所谓,但业火——既然提到了柴火,便应该是指火烧,地神……想来是和地、和土有关吗?

我感受到了记忆中两面宿傩那清晰的恐惧。

实在是闻所未闻。

两面宿傩此时拥有的不是愤怒、不是怨恨、不是沸腾的情绪,只有无尽的恐惧——和被恐惧所包裹的无助。

谁能想到,两面宿傩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地面在感知中清晰地下陷,记忆中的时间突进着,封闭的神龛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笼子被摔入了深坑。

天元的呼吸微弱得已经到了不可查觉的地步。

她像是要死了。

但却好像没有谁真的在意一样。

“地神镇压、地神镇压!”

我通过两面宿傩抬头的视角向外看着,坑外的人们仿佛在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