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只长了两对玉米粒的牙床。
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珍馐美味一般,那张淌着口水的小嘴,直直向他那只Berluti手工皮鞋的鞋带啃去。
“别吃,好脏!”
一旁传来双双的叫声,小姑娘终于从妈妈怀里挣扎出来,一溜烟地跑了过来。
小婴儿被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玉米粒般的牙齿磨了磨宴凌舟的手指。
力道不重,有点痒痒的。
“原来咬的是哥哥的手啊,我还以为他要去咬鞋子。”
刚才电光石火的一瞬,宴凌舟只来得及伸手过去,却来不及拨开这孩子的小脑袋,手指就像是送上去似的,代替了鞋带,被那两对小门牙精准捕捉。
此刻,指节被小家伙的口水濡湿,凉飕飕的。他为了不伤到对方,还艰难地弯着腰,整个人摇摇欲坠。
“哈哈哈哈哈,哥哥你这样好好玩。”
双双开心地看着哥哥无奈的表情,今天第一次欢笑出声。
她冲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抱住小婴儿:“好啦好啦你别咬我哥哥了,我这里有糖给你吃。”
双双从口袋里翻出一根奶酪棒,在婴儿面前晃了晃,引得他松了口,这才掏出一块柔软的手帕,帮他把嘴边的口水擦掉。
“虎”口脱险,宴凌舟倒顾不得擦手,赶紧从双双手里拿过那根奶酪棒,小心喂到婴儿口边:“他这么小还不会吃糖,小心戳到他。”
他们旁边的观众席上,赵先生热情洋溢的解说声戛然而止,连锣鼓声似乎都静了一瞬,在座的大人们都看了过来。
两个孩子却毫无所觉。
热闹的舞狮舞龙被他们完全丢在一旁,宴凌舟也从太师椅上溜了下来,两人蹲在灰扑扑的地面上,目不转睛地喂小婴儿吃东西。
“不愧是宴家的孩子,这么有爱心!”镇长立刻转了话题,见缝插针地恭维,“真不愧和宴总一脉相承,宽厚仁爱,我们镇也是因为宴总的爱心才重新焕发生机的嘛!”
吴令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火,又瞬间柔和了脸色,冲着赵先生嫣然一笑:“那当然,您可要给宴总多介绍介绍,他最喜欢南方民俗文化了。”
镇长大喜:“那是当然,我这就去把南城有名的民俗专家请来,陪宴总聊个够!”
宴昌权暗暗瞪了妻子一眼,冲镇长摆摆手:“不必不必,劳师动众的多不好……”
“没事没事!”
镇长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小镇第二期开发的经费还没落实,只要讨好了这位大金主,从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他可就不用再四处去拉投资了。
但这大过年的,到哪儿去找民俗专家?
顺着宴氏夫妇的目光,他再次看向那三个孩子,突然,他计上心来:“哎呀我怎么给忘了,那个小孩子的爸爸,就是我们镇上最有文化的老师,对我们这儿的历史和民俗都了解得不得了。”
他忽地一声站了起来,冲着围观的人群喊了声:“温老师呢?怎么没见到人?”
围观的镇民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在呢在呢,温老师,快把你儿子抱回去,小心被人家带走了!”
“哈哈哈哈,小软每天都被偷来偷去,温老师早习惯了,难得今天没被张姨、李婶抢,还能跟小孩玩。”
就在距离三个孩子最近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镇长连忙过来拉人。
宴昌权有点尴尬,他本就是为了会老情人而来,被这么一安排,还能干什么?
温砚修不卑不亢地向镇长打了个招呼,不露痕迹地避过镇长的动作,笑道:“小镇的那些历史民俗,不是都刻成了碑,做成了博物馆?哪里需要我来画蛇添足,宴总多逛逛古镇,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