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状态,“这么能干的老太太哪里找,不过您也别太辛苦,要不,那个青菜我来炒?”
老太太瞅了他一眼,拿手扒拉扒拉:“一边去,我这厨房明天还要做年夜饭呢,可别给我糟蹋了。”
温阮吐吐舌头,干脆拉着宴凌舟出门:“那我们逛逛再回。”
“行,”老太太从厨房里喊出来,“一个小时后吃饭!”
古镇已有近六百年的历史,几经修缮,和其他地方的小镇一样,呈现出半古半今的样子。
商业街上青石铺地,街道两旁是各色店铺,吃的、玩的、小纪念品琳琅满目,但总觉得商业味道太浓,奶茶店、咖啡馆、服装店,在哪里都能看见。
温阮拉着宴凌舟,钻进附近的小巷。
背街的石板高低错落,缝隙里嵌着细小的碎石。矮墙上砖块已经风化,春季长出的小草这会儿发黄了,却依然支棱着,像是某人刚睡醒时乱糟糟的头发。
背街冷寂,人却热情,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当地居民的声音。
“诶,小软?”
“小软回来啦!”
“大学生,过得怎么样啊?”
“北方好玩吗?”
温阮笑眯眯地一一回应,一回头看见宴凌舟略带惊讶的眼神。
“怎么了?发现我是个社牛很敬佩?”他开着玩笑。
“的确挺惊讶的。”宴凌舟手里拿着根半黄的小草,“你不是高中才认识奶奶的吗?这里怎么这么多熟人?”
温阮转身倒着走:“哎呀,你也有思维局限的时候,好难得!”
被他这么一提醒,宴凌舟也突然明白过来:“你爸爸或者妈妈是这里人?”
“聪明!”温阮笑眯眯地点头,“是我爸,他以前是这里的老师哦!”
温阮的父亲温砚修,去世时42岁,已经在这里做了二十年的小学老师。
“所以,你也算是在这里长大的?”
“是呀,”温阮点头,“我可是闭着眼都能把小镇走一道哦!走,我带你去小学看看。”
镇上的小学古色古香,其实是旧时的学堂改造而成。
青瓦坡顶的校舍沿着山势错落排开,斑驳的杉木立柱仍撑着前廊,柱脚石礅上留着光绪年间匠人刻的如意纹。
廊前有鲤鱼池,池旁还有几个旧时防走水的大水缸。
正值寒假,校门关着,隔壁的一户人家门口,一桌一椅,坐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
“张爷爷!”温阮惊喜,“您今年不去孙子那里,回来过年了啊!”
老人颤颤巍巍抬起眼来,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男生,疑惑:“小温啊,你怎么越长越小了?”
温阮哈哈大笑,走到老人身边,蹲下来,仰头看他:“张爷爷,我是温阮,小软,不是我爸。”
他又回头去看宴凌舟:“宴老师,这是我爸的老师,快叫张老师!”
他一句话里好几个老师,老人倒是没糊涂,见宴凌舟问了好,抬头看看他,问:“这位老师在哪里任教啊?”
老人的口音有些重,宴凌舟还没反应过来,温阮便笑着回答:“他是大学老师,教体育的。”
“大学老师啊!”老人赞许地点头,“好,好啊,这么年轻就教大学了,体育也好,身体好才是一切的本钱。”
正说这话,房子里转出个中年妇女,见了温阮也是一脸亲热,忙又搬了几个板凳出来,让他们坐着聊天。
温阮一到了镇子上,话就很稠。又似乎和老人有很长时间没见了,东一句西一句说得热闹。
几分钟后,他一回头,宴凌舟不见了。
是觉得无聊了吗?还是有什么事?
他东张西望的眼神引起了身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