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害,曾一次次将他即将获得的美好拒之门外。
少年时的好友、感兴趣的旅程、喜欢的小宠物……无一例外。
只有温阮。
只有温阮,一直温柔而坚定地面对着这一切,像他所承诺的那样,一直在他身边。
而他自己,也在一次次的相处中沉沦,他习惯了他元气满满的问候,他温柔的笑,在他的怀抱中入眠。
这一次,他不想再退缩,不想再放弃。
宴凌舟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这位顶尖的心理专家,讲述自己的过去。
过去如同刀片,每一次从记忆中取出,都会将他割得鲜血淋漓,但这一次,他心甘情愿。
不知什么时候,温阮走回了客厅,在他身边坐下,默默握住他的手。
林怡的眉头皱紧了:“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他的异常状况吗?尤其是躯体化异常?”
“他会梦游,这个算吗?还有今天,他看见有人抢孩子,说突然出现了以前没有的记忆片段。”
宴凌舟很惊讶:“我……梦游?”
“对,不止一次,而且是我亲眼见证。”
宴凌舟茫然:“可我梦游的时候做了什么?”
肉眼可见的,温阮的脸红了,狠狠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你还好意思问,特别混蛋知道吗?”
林怡在一旁笑:“混蛋也得说,但你可以不说细节。”
其实梦游的时候没什么,只是之后的瘾让人羞耻,温阮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说完,他抬头看向林怡:“林姨,他这算正常吗?”
林怡横了他一眼:“怎么用词的,好歹是你……朋友,用词准确点。他这情况,在不正常中也是不正常的。”
玩笑开完,她严肃地看向宴凌舟:“也许你并没有发现,其实你的叙述是有前后矛盾的,中间时间的断层也非常明显。是的,因为压力、恐惧等原因,大脑的防卫机制有时会故意隐瞒一些信息,但那通常是大脑认为你无法接受的。但你发现没有,你丢失的记忆大都无关紧要,反而是一些对小孩来说特别可怕的记忆,你却记得清晰。”
她看向温阮:“就你的描述而言,他在梦游的过程中会抱住妹妹,带着妹妹逃走,把妹妹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后出去。如果这段记忆是被压抑的,就和之前那个背着妹妹逃走,然后摔下山坡的版本矛盾了,包括今天他所想起的白天被面包车里的男人抱走,和之前版本里天黑被打晕的版本也有矛盾。”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样,我给你做个简单的催眠,很浅层,和一般的心理咨询师所做的程度差不多,主要作用是让你放松,看能不能挖掘出一点东西来。”
宴凌舟迟疑片刻,同意了。
倒不是他不愿做,实在是小时候已经做过太多,以至于他在M国时某次因睡眠原因去看医生时,那位心理咨询师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将他催眠,差点因此而怀疑自己的职业技能,想去重修。
听说林怡要给宴凌舟催眠,温阮立刻兴奋起来,忙前忙后地做准备。
“好好玩,这可比我们下午看的电影好玩多了。”
他让宴凌舟躺在沙发上,给他的脖子下面垫了好几个抱枕,然后拿两个大拇指按着他的太阳穴,抬头问林怡。
“姨~等会儿你催眠他之后,我能不能给他植入个观念?”
林怡好笑地托腮:“先说说你要植入什么。”
宴凌舟睁开眼,看着头顶上倒过来的温阮。
他笑眯眯地比划:“比如,温阮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
他细白的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指尖的温暖透过皮肤,进入血脉,流动到全身。
说话的时候,指尖也在颤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