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说什么,很快入睡。
已经快到熄灯时间,从这里穿过A大侧门,倒是能赶得及。
温阮安置好了老太太,和宴凌舟打了声招呼,拉开大门。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门缝里是外界冷冷的风,宴凌舟叫了声“稍等”,打开刚刚提上来的购物袋。
他从里面翻出一条羊绒围巾,环在温阮的脖子上。
手指有些凉,擦过耳侧的时候,温阮忍不住颤抖一下。
在这天之前,除了去搏击队训练,两人没见过面,各自独处。
今天一整天都在人多的地方,他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楼道里的感应灯老旧,此刻不情不愿地亮起,却因为接触不良而微微闪动。
他又想起去往派出所的路上心中的那份惶恐,也顺带着忆起那时的渴望。
或许是夜色发酵了心中不自觉的欲望,此刻被宴凌舟微凉的指节碰到,从脖子到全身,像是过了一道电,有点难受。
温阮不太敢抬头,只低头看着宴凌舟的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看起来白皙修长,常被人误以为是搞艺术的,但温阮却知道,这双手能拉起一百公斤的杠铃,指根和手掌里还有薄茧。
此刻,这双手正忙着给他系上围巾,但系好后,却没有立刻放开,依然拉着围巾的两头。
围巾上传来轻轻的拉力,温阮被拉得上前一步,几乎挨上宴凌舟的胸膛。
灯熄了,黑暗笼罩着两人,远处传来隔壁军校的熄灯号。
他们的休息时间比A大早半个小时,大家总是戏称,不用定闹钟,隔壁的熄灯号,就是A大的预备铃。
“宴……老师,”温阮的声音低低的,“我,我要回去了。”
宴凌舟没有回答,却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微风吹进楼道,远处不知是谁使劲跺了一下脚,感应灯听到动静,颤颤巍巍地亮了起来,在两人头顶上闪烁。
“宴老师……”
“温阮。”宴凌舟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我……有点害怕。”
“害怕?”
温阮有些惊讶。
在他心里,宴凌舟是比他大八岁的成年人,是搏击冠军,是黑带,是商界精英,是学校的投资人和客座教练。
所有这一切的身份,似乎都和“害怕”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但他现在却说,他很害怕。
不理解,但他依然小声问:“你怕什么?”
宴凌舟的手上更用力了些,几乎已经将温阮揽在怀里,回头看了眼卧室。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浮现在温阮的脑海里,他缓缓眨了眨眼睛:“你害怕……我奶奶?”
面对这么匪夷所思的猜想,宴凌舟却点了点头。
“不会吧,我奶奶又不是老巫婆,你……”
“温阮。”宴凌舟低下头,两人额头相触,呼出的气流轻轻打在他的鼻尖,“那晚你说,在我需要救场的时候,可以找你的。”
灯光又熄了,黑暗中,宴凌舟的额头温温,鼻息却有些发烫,青竹的清洌中,有一丝微苦,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
温阮的手攥紧又松开,最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号:“张之宇吗?是我温阮。我奶奶来看我了,今天我陪她住在外面。嗯,我知道周六不用请假,但还是跟你们说一声,好的,你们早点休息。”
鼻息更近了,气流绕过脸颊,带来轻轻的痒,让他的脸发热发红。
宴凌舟又俯下来一点,嘴唇碰碰他的鼻头,挪下来,给他了一个轻柔的吻:“谢谢你,小炮友。”
这套房子曾是宴凌舟上学时所租,房东后来出国,他就干脆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