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公寓,对他来说,只是个休息的地方罢了。
但方才在那所小房子里,他突然明白了,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曾经以为,家对于他来说,也就那样了。像是爷爷说的那样,血缘无法摆脱。
然而在体验了那样的温暖之后,再想要回到那个清冷的世界,太难了。
漂泊者不怕长夜,怕的是见过窗口的灯。
第二天一早,宴凌舟早早来到小区楼下。
让大家意外的是,温阮竟然准点到了,不过进门就开始打哈欠,一副还没醒过来的样子。
“哎呀怎么这么可怜?”奶奶揉着温阮的头发,“要不跟我回南城好了。”
“嗯嗯。”温阮闭着眼睛点头,摸出手机,“我现在就赶紧买张票,跟您一起回去。”
奶奶笑了老半天,逗了他一会儿,宴凌舟走了进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厚厚的保温袋,鼓鼓囊囊。
“是早餐吗?”温阮觉得自己好像醒了一点。
“有早餐,也有给奶奶和叔叔带的午餐便当。”
“哇,学长你真是……”温阮一脸感动,“你的客户是不是都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奶奶您说,他不发财谁发财!”
奶奶抬眸看了眼宴凌舟,眼中露出一丝无奈:“对对对,像你这样的小笨蛋,就发不了这种财。”
温阮冲着奶奶做了个鬼脸,转凑到宴凌舟身边问:“都有什么好吃的?”
少年还没睡醒,身体连同肌肉都是软软的,压在宴凌舟的胳膊上,像只软乎乎的小懒猫。
心跳有点加速,他似乎能感觉到太阳穴的搏动。
宴凌舟没敢偏头看他,直垂着眼,把餐盒一个一个拿出来。
门钉肉饼、红糖麻酱火烧、猪肉大葱馅的包子,还有两大碗热乎乎的羊肉汤。
最后,他从最里面拿出一个餐盒,递给温阮:“给你的。”
“诶,不是吧,这是给奶奶的才对吧?”温阮眨眨眼。
宴凌舟微笑:“你打开看就知道。”
温阮看了奶奶一眼,手脚极快地撕开包装的保鲜膜,打开盒盖。
“是米线啊!”奶奶探头瞅了一眼,“那的确是给你带的,我们每天都能吃到。”
她说着,掰下一小块火烧放进嘴里:“不跟你争,我吃A市特色就好。”
高砺寒则拿起了包子:“小软多吃点。”
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早餐,又一起下楼。
还是清晨,A市早高峰还未来临,四人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东城火车站。
火车站似乎从来都是挤挤攘攘的,尽管并不是假期,尽管时间还早,但车站广场上,人们依然来去匆匆,候车室里也很难找到座位。
温阮眼尖,一眼瞧见一个空位,连忙向那边跑去,还叫着:“奶奶你快来!”
老太太无奈迈步:“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跑那么快。”
宴凌舟已经跟了上去。
候车大厅里人来人往,行李也摆得乱七八糟,温阮占座心切,跑得急了些,突然脚下一绊,就要向前摔倒。
然而比疼痛更先到来的,是脖子上的窒息感。
宴凌舟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他羽绒服的帽子,接着习惯性地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拉了回来。
“哥,”温阮摸着自己的喉咙回头,“你刚才该不会打算换手拿到交叉领把,再给我个十字绞吧!”
宴凌舟愣了愣,忍笑回答:“十字绞不至于,就你这种比较弱的对手,单侧衣领绞或者螺旋绞足够了。”
温阮气得想打人,脚下却又是一绊,身子向一边歪倒,差点撞到旁边坐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