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宝宝应该早点说的,可我现在得先把你送回去。”闻其咎做出颇为遗憾的样子,思忖一瞬一本正经问他:“回去后还有机会吗?”

“没有了。”

“没有就算了,下次吧,下次宝宝早点提醒我。”

诚实的回答比诓他说不想跑要安全,闻其咎也的确没有现在跑的想法,他腿上还沾着精液呢,要是这种时候跑了,也未免太让兰斯难堪。

他又不是活不到下一个时机。

这下满意了,兰斯歪头靠在他肩头,鼻尖唇瓣贴着颈侧,张口就是咬,把那一片皮肤含的湿哒哒的,又扯着闻其咎的衣服给他擦,在心里翻来覆去滚过无数遍的话才终于能说出口,声音闷闷的:

“我知道这里放灯的习俗,是可以对着灯许愿的。”

他只愿意相信闻其咎不知道这一种解释,于是又用手撑着他的肩往后看,身体不稳的晃了一下,闻其咎警告地拍了拍他的腿跟,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

西北方已经飘的好远,远到灯似乎连成了一片,不分彼此聚成一团黄光,像这颗星球的日落,落日余晖看起来太散太远,又冷又热的,兰斯第一眼就不喜欢,还好帝星没有日落。

他从鼻腔哼了一声邀功:“所以我许了两个、替你也许了一个。”

“是吗,谢谢宝宝。”仔细想想,自己似乎没什么值得称之为愿望的东西,那听起来太美好太虚幻了,闻其咎不许愿,放轻声音和兰斯搭话:“宝宝许了什么?我能帮忙吗。”

“说出来就不灵了。”咬了一半的果干也不想吃了,在手里拿了许久,最终还是塞给了闻其咎,又眯着眼想到什么,欲盖弥彰补上一句:“和你没有关系。”

那挺好,兑现的可能性大很多。

“和宝宝有关吗。”

“有!”

“那就祝宝宝早日实现。”

骗你的。兰斯阖上眼靠着,脑中再现小巷狭窄的天幕,混沌中心里刹那间涌上来无数希冀,激烈如陨石雨,洋洋洒洒砸下来,千言万语,不成逻辑,最后反倒被蛋糕店破旧的木牌总结了。

把世间的所有顺遂良时汇在一起,连同自己那一份,全部许给闻其咎,希望闻其咎日日有所求,所求必有应。

从他身边离开的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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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低调破旧的远航星舰从星云深处跳跃而来,转眼到了半人马边缘,再往前就不再允许超高速行驶,越是靠近太阳系管控就越是严格,像从宽敞的大马路驶入了脆弱的危桥。

船内大副劳尔,正在修复一条机械腿,两年前闻其咎叛逃时害他至此,至今劳尔看到这条腿想到的仍然是满满的屈辱。

在帝国统治下潜藏多年,根深蒂固的‘辛迪加号’,竟然被一个亲手培养出来,评估结果为没有任何反叛意识的毛头小子搅得抱头鼠窜。

辛迪加号是一艘船,也是组织的名字,自成体系的一艘巨舰永远稳稳停在深空,宛如张着獠牙的巨兽虎视眈眈咬着帝国,数万名受其掌控的人,从没有想过它会有沉没或停息的一天。

然而就在两年前,随着帝星的一名叛逃者,辛迪加号竟也轰然一声发出惊恐的巨震,至今高层躲在暗处避风头,劳尔有心追杀也只能用这种小破船,甚至分不清谁才是丧家之犬。

“17-2!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杀了他、用他的腿骨当拐杖!”

劳尔用粗粝的嗓音嘶吼着,给他修复线路的工程师大气不敢喘一声,回忆那张在辛迪加号内部传遍了的缉杀令。

代号17-2,登记名闻其咎,很年轻的一张脸,从照片种透出来的气息都和辛迪加号格格不入。

通缉令详细记录着他的种种信息,从在辛迪加实验室的培养皿中诞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