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病一解,雪昼怕是不会如之前那般动辄对他投怀送抱了,卫缙就觉得心情很是复杂。
第93章 第 93 章 他敢喜欢卫缙,此事在天……
雪昼这种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的性格, 想让他慢慢开窍怕是得等个一二百年,若是不下一剂猛药,怎会让他真心实意说出实话?
卫缙想着, 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他将雪昼的袖子清扯下来,覆盖住藤纹, 安抚道:“放心, 绝对不会再变成从前那个样子。”
心中知晓衔山君是在安慰自己,但雪昼的心情莫名沉静下来, 不再因此事烦扰了。
回去的路上, 崔沅之数次想同他好好解释,但雪昼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还在思考要怎么让卫缙顺利地在村落中住下来, 心中已经准备好说辞, 却没成想走到家门口,一推开门,发觉里面空无一鬼。
雪昼踏入院中:“……姐姐?”
没有回应。
雪昼以为她出去逛集了, 便将卫缙带回自己房中, 助他调息。
他自己体内的灵力还被藤纹压制着,能帮上的忙微乎其微, 能做到的只有守在卫缙身边。
雪昼悄悄看着卫缙。
衔山君和年少时果然不大一样,不像那个时候爱笑,即便笑起来也不达眼底。
也不知道昙华卷对衔山君有没有什么影响,方才崔沅之针对他时,除了脸,还打了哪里?
雪昼忍不住无声无息走上前来,弯下腰一点一点打量着坐在床畔打坐的卫缙,寻找着其他的伤痕。
但卫缙此人穿衣如此禁欲保守,除了那张脸和脖颈, 其余无一寸露出。
雪昼这时又禁不住抱怨起他的衣着风格来。
视线下移到领口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堪称吝啬。
倘若一直没有对比倒也罢了,雪昼心中不会有落差,但绘卷里的少年卫缙对他可是慷慨大方,要看哪里就看哪里,在此事上毫不犹豫,两相比较,就显得如今的衔山君过于在意自己的贞洁。
贞洁?
雪昼想到这个词,不由轻笑出声。
他赶紧后退几步,打量着卫缙的神色。
好在男人没有张开眼睛,仍专心运转着体内的灵力。
雪昼百无聊赖地绕着他打转,杏眼紧紧黏在他身上,像只等着主人关心陪畔的小猫咪。
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愈发害怕崔沅之那日口出狂言正中事实——自己就是喜欢衔山君的。
他敢喜欢卫缙,此事在天授宗传出去就是大逆不道,有悖纲常。
要是崔沅之敢说出去,他还能在天授山上待吗?
但雪昼转念又一想,喜欢也能分很多种类型,不一定是崔沅之口中所说的那种、会违反宗门律令轰出天授山的禁忌之情。
也可以是他对卫缙的孺慕崇拜,或是法器与主人的那种喜欢。
若是以后当真被宗门里的人发现了,他就这样对衔山君解释,谁能验出真假?
雪昼摸到自己胸襟下一处轻微的突起,隔着初夏轻薄的绸料捏了捏那串项链。
卫缙亲口同他说的,这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
只要他将这东西好好保存,届时东窗事发,衔山君也要担一半责任。
谁叫衔山君送这种东西叫人误解,绘卷中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也不妨碍他说那些出格的话,做那些出格的事。
都怪衔山君,雪昼在心里埋怨他。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卫缙睁开眼,同雪昼一齐望去。
雪昼连忙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确认自己现在不像个男人,这才推门走出去,同刚回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