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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谋,引恶鬼杀人。”

今日的河边,一如当日的地宫。

罗刹不自觉停下,有一瞬的恍惚与害怕。

他怕朱砂说完所有真相,又会赶他离开:“朱砂,你为何与我说这些?”

“故事既然开始,总要完整地讲完。”朱砂兀自在说,并未注意身侧之人周身弥漫的悲伤,“先太子,实则死于姨母之手。”

初月如弓悬于枝头,今夜的大通坊热闹极了。

河畔人影翩翩,茶肆炉汤沸火初红,新酒醇香直往风里钻。

周遭的吵嚷声与叫卖声交织,朱砂最烦吵闹声,赶忙催促罗刹离开:“人太多,换个地方吧。”

两人小心避让来往的百姓,一路往西。

待寻到河边一处偏僻地,罗刹先坐在垂柳树下,拍拍身侧的位置。

朱砂嫌地上凉,顺势坐在他的身上。

两人之间,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天上地下摇曳的光影,将两人模糊的影子拉长又重叠在一起。

四目相对,朱砂的眼中,映出此刻沉默的罗刹。

他眼尾泛红,有意无意回避着与她的对视。

朱砂伸手扳过他的脸:“你怎么了?”

罗刹眼眸低垂,像是在极力藏住什么。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他委屈巴巴道:“说完故事,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朱砂,我抢了罗大郎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再收留我……”

朱砂低低笑出声:“你可以回夷山找阿耶阿娘。”

罗刹倔强地别过头去:“罗大郎入世六年未回,我才一年便回家,阿耶阿娘定会骂我中看不中用。”

朱砂掩唇偷笑,目光落在他因委屈而发红的耳廓上。

没有过多的铺垫,她的唇瓣极轻、极快落下一吻,舌尖带着温热扫过敏感的软肉。

环在腰间的手臂瞬间收紧,朱砂躲在他的怀中大笑不止:“二郎,你中看又中用。听完故事,我们便回家,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姨母换了除了先太子以外,所有皇子的天师符。那些在暗处觊觎的恶鬼,便一拥而上。”朱砂靠在他的肩上,缓缓启唇,“他们中,有人被恶鬼夺身,暴露后遭诛杀;有人被恶鬼蛊惑,图谋不轨而被除;当然,亦有被先帝所杀者,与姨母无关。”

仅仅五年,皇子们死伤大半,为数不多的几个公主远嫁离京。

先帝的儿女,只剩下先太子与神凤帝。

朱砂:“多位皇子接连身亡,先太子并非愚钝之辈,早已察觉姨母与圣人在背后搞鬼。于是,他趁先帝病重,假传诏令禁止太一道入宫,更暗派杀手,企图刺杀姨母与圣人。”

罗刹抬手轻抚她后背:“姨母无法进宫,如何亲手杀死先太子?”

“姨母通过一个倒霉鬼,让先太子自己出宫。”

“谁?”

“乐昌公主。”

离垂柳不远的小路,偶有人行过。

朱砂听着耳边清晰的心跳声,小声低语:“乐昌公主自幼醉心燕乐,不理世事。她未出嫁前,随永安公主住在华州,完全不知姨母与先太子的恩怨。”

罗刹不解道:“姨母大可派鬼奴入宫呀。”

朱砂:“暂不论先太子身上有多少护身符,你可知闿阳宫最开始是何人所建?”

“不知。”

“天尊的亲孙子,那可是仅次于天尊的老天师。他设的法阵,鬼族不敢闯进去。”

罗刹:“我每回进宫,也没事啊……”

朱砂面带嫌弃:“小鬼,若非姨母多年前撤了部分法阵,你进去便出不来。”

罗刹哼哼唧唧提起另一个鬼:“赤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