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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信中内容,在旁上蹿下跳问道:“小公子,大公子信中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想我了,但不好意思明说,便写信一诉衷肠罢了。”罗刹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顺便催他离开,“垄金,我还有事,你先走吧,改日再叙。”

垄金依依不舍地与他分别,走前恶狠狠警告朱砂:“你若是敢告发我,往后休想我再踏进棺材铺半步!这些糕饼,你也别想吃到了!”

“……”

等垄金一走,朱砂关上店门,阴恻恻道:“什么还钱还婚书?”

罗刹嘴里塞着糕饼,三下五除二咽下便老实回道:“我老是在他面前打听祁娘子,他猜到你与祁娘子或许是同一人,便死活不肯给我婚书。我忙着回京见你,索性拿走婚书跑了……”

还有一句话,他不敢说。

原本罗荆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是他表现得太过窃喜,这才让罗荆抓到破绽。

罗荆自小便爱捉弄他。

猜到真相后,任凭他百般恳求,罗荆始终不肯让出婚书。反而以此为要挟,强留他在邕州待满半年。

他怕朱砂另找新欢,只好先假意答应。

后趁罗荆出门,入房找到婚书与金山的钥匙一走了之。

罗刹振振有词:“反正不是我的错。”

一怪罗荆乱放东西,二怪罗荆棒打鸳鸯。这事,横竖怪不到他头上。

朱砂隐隐有些担忧:“他万一猜到我的身世,怎么办?”

罗刹:“我说你是圣人流落民间的私生女。”

朱砂嘴角一抽:“他会信?”

“他可信了!”

罗刹极尽诋毁之词:“他整日在我面前得意,还痴心妄想娶了你当驸马享福。”

临了,他让朱砂放心:“祁叔入夷山定亲时,曾拜托我们一家四口保守你的身世秘密。罗大郎虽唯利是图,但万万不敢惹阿娘。”

朱砂倒不怕罗荆外传,而是怕罗荆与赤方合谋:“二郎,赤方快活了。我怕……”

“你放心,罗大郎最记仇!”罗刹推她回房沐浴更衣,边走边解释,“几百年前吧,赤方仗着修为高,打了罗大郎一下,他记恨到现在。”

朱砂微微放心。

入房前,她抱着罗刹不撒手:“二郎,你怕吗?”

罗刹认真想了想:“不怕。”

入世一年,辗转南北东西。

他见识过山河壮阔,千峰竞秀;亦窥得人心似渊,欲壑难填。

他不愿太平之地哀鸿遍野。

若真走至绝境,以他一命换千万人生机,他不惧不怕。

罗刹:“我听说赤方时常夙兴夜寐地修炼,我们万不能落在他后面。从今日起,我们一边开店一边修炼。”

朱砂:“行!”

两人在床榻温存半日,至申时中,才慢腾腾收拾好入宫。

接引两人入宫的年轻宦官,是神凤帝的近侍之一:“二位道长,圣人平日爱唤我一声十一郎。二位的包袱,我已差人送去偏殿。”

宫道上,不时有车舆行过。

朱砂知今日有宫宴,好奇问道:“十一郎,我们也要去赴宴吗?”

十一郎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闻言回头恭敬应道:“是。圣人吩咐我送二位道长至天璇阁用膳。”

入宫查案,还能白吃一顿宫宴?

朱砂与罗刹对视一眼,开心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圣人。”

高兴一路,谁知一入阁,十一郎自顾自往前,将两人领至太子与齐王中间的空位。

罗刹:“十一郎,这坐席不大好吧……”

十一郎面上带笑:“二位道长今日的坐席,便是此处。”

罗刹牵着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