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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精光乍现,秦国公半眯着眼:“何谓为了秦国公府的安危?”

朱砂为他倒上茶水,又双手递上:“听闻子午山中的同门,其中有几人的家族,素来与秦国公府不睦。若他们知晓裴大公子与鬼族有染,顺藤摸瓜,污蔑秦国公府与鬼族勾结……”

秦国公:“老夫相信,圣人与姬天师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朱砂:“裴公,您大义灭亲,光明磊落,但也需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圣人相信你,那些个巴不得秦国公府没落的奸佞小人可不会相信你。”

秦国公的态度似有松动,可是要他亲手送亲孙子去死,他实在难以做到:“我儿英年早逝后,儿媳王氏独力将孙儿抚养成人。如今你叫老夫如何向她开口……”

裴子京与薛染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他看在眼里。

他以为他们只是结伴去平康坊吃酒狎妓,哪曾想裴子京居然引狼入室,与鬼一起犯下恶事。

他心生失望,已做好抛弃裴子京的打算。

唯独,他不敢面对儿媳王氏,不敢想象她失子后的痛不欲生。

朱砂闻言坐下:“裴公,你在华州不是还有一个亲孙子吗?去年,有一位师兄在华州见过他,说他与裴大公子长得特别像,连师兄也差点认错。对了,我这位师兄是王太师的小儿子,叫王衔之。”

此话一出,秦国公喉头哽住,惊愕地看着笑意盈盈的朱砂。

胸腔如遭惊涛拍岸,久久难息。

他的确还有一个亲孙子。

是大儿子与外室所生的私生子。

大儿子死后,外室殉情自尽,独留私生子在华州生活。

他从未见过更从未想过接回这个孙子,只每年会送几十贯去华州,拜托一位好友帮忙照看。

秦国公:“移花接木?不行!我儿生前已对不起儿媳,老夫若让私生子登堂入室,良心难安!道长,老夫想明白了,将大郎送去子午山,由圣人定其罪。”

大梁律中,虽言明与鬼合谋者,以谋逆论处。

但是,他有把握保下裴子京的一条命。

朱砂:“裴公,大夫人少了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儿子。若您多了一个孙子,秦国公府危在旦夕。”

秦国公极力辩解:“老夫会将他送回老宅,他余生不会再出现在人前!”

朱砂怜悯地看着他:“我直说吧,薛染是欲色鬼,以色欲修炼自身。裴大公子与他相处近一年,色欲难除,早已走火入魔。走了一个薛染,日后会有李染、张染接近他。若有朝一日,他被恶鬼夺身,欺辱了不该欺辱之人,比如县主、贵主、还有……圣人,您又当如何救他?”

秦国公身子一颤,冷汗直冒,脚步虚浮瘫坐在椅子上。

他防得了人,防不了鬼。

窗外花圃有人走过,他听声辨人,原是忠客在教新入府的花匠种花:“种花最紧要的便是勤修剪。常言道:春修型、夏疏枝、秋轻剪、冬整姿。一朵花,修得勤才长得好。”

花要修剪,儿孙同样需要修剪。

满门的安危,容不得秦国公犹豫太久:“来人,备马车,老夫要去华州。还有,告诉大夫人,大公子……昨夜已出发前去岐州军营。”

“玄机在此遥祝裴公一路顺风,早日回京。”

“别丢去乱葬岗,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吧。”

“我做事,您放心。”

【作者有话说】

一篇乱七八糟的小剧场-《亲爱的兄长,1314是什么意思?》

罗刹抵达邕州的次日,闲来无事去了邕州城中听书。

邕州的说书先生爱讲风花雪月的奇闻怪事:“现代人间的五月二十日,是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