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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捕风捉影之人。”

朱砂应下这两件差事,顺势讨要了两枚金铤,另要了半月的膳食:“卢妃,我不擅厨艺。原先我会去西市凑合,可九娘若住进来,我与她得寸步不离棺材铺。”

卢素商:“好,我出门便吩咐荔月,尽快去杏花楼定半月的膳食,差人每日送来。”

“每日的膳食花样需不一样。”

“行。”

两人走至门口,卢素商环顾四下,问出一事:“玄机道长,你的郎君呢?”

朱砂开门的手一滞,转瞬朗声回她:“他啊,回家了。”

原是如此,卢素商走出朱记棺材铺。

登上马车前,她再一次启唇:“九娘自小爱撒谎。玄机道长,若此事为假,因我的一意孤行之举,或许会连累你……”

对于她的担忧,朱砂倒不在意:“大不了我去子午山躲着呗,难道卫国公敢派亲卫上山捉我?”

“多谢。”

“卢妃言重。膳饮之外,若略添几样糕饼,实为佳选。”

卢素商笑着坐进马车,直到踏入东宫,依旧笑意不减。

李长据近来因凉州之事焦头烂额,偶然见她掩唇路过,疑惑道:“六娘,你在笑什么?”

卢素商收敛笑意,盈盈向他行礼:“妾身昨夜抱骊珠入宫请安。阿娘虽未召见,但遣中官传话道:‘骊珠尚在襁褓,你们二人既为人父母,竟不知让她好生过一个省心的满月宴’。妾身闻听此言,便知阿娘想必已宽宥您了。”

“真的?”

“自然。”

连日的惊悸与奔波,在此刻松懈下来。

李长据靠在椅背,长舒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知夏翊贪腐一事。

乍然得知此事,他比神凤帝还惊愕几分。

他以为夏翊这种酒色之徒,只敢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没曾想夏翊居然背着他,贪了整整一万贯钱帛。

不远处的奶娘抱着哭闹不止的李骊珠,卢素商忧心女儿,提步欲走。

李长据喊住她:“你强留九娘在东宫,近日朝堂内外风言风语甚多。孤派人查过,九娘最擅撒谎争宠,她向你求救,也许别有用心。”

卢素商:“妾身知殿下之意。我已将她送去朱记棺材铺,拜托玄机道长查案。”

“你倒是与玄机格外投缘。”

“妾身昨日原想送去太一道,可姬天师一听是东宫有求于她,直接将妾身晾在山下。妾身认识的太一道弟子不多,幸好玄机道长对钱帛一物看得极重。”

李骊珠哭得撕心裂肺,卢素商快步离去。

阴翳深锁的东宫,终窥得几点熹微之光。

门前金光闪闪的朱记棺材铺中,朱砂与卢素婵在房中大眼瞪小眼。

最终,朱砂抱着存茶罐,先一步起身离开:“你住在这间房,我去隔壁。”

卢素婵急急开口阻拦:“玄机道长,岂有客人住正房的道理?我去隔壁吧。”

朱砂欲言又止:“那间房,我怕你睡不惯……”

“不会!”

卢素婵一脸坚定,跃跃欲试。

朱砂不好再劝,领着她去到罗刹的房间。

入目金辉刺目,一度晃得卢素婵双目微眩,不得已抬袖遮目。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满屋金辉,又被架子床上的金枕与硕大的金元宝,吓得踉跄后退五步。

卢素婵捂着胸口喘气:“玄机道长,此间房为何如此陈设?”

朱砂费力将存茶罐塞进柜中,顺手从另一个瓷罐中摸出四颗蜜渍果子。两颗塞进自己口中,两颗塞到卢素婵手中:“从前住在此处的人,是我的伙计,他最好金银。”

“我占了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