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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将见证程不识与荀苓的爱情结果。

该来的人,已齐聚前厅。

张砚良声调渐高:“一拜昊天,乾坤定位……”

爆竹声中,一对爱侣,时隔十五年终成夫妻。

罗刹站在朱砂身后,一边为她捂住双耳,一边凑到她耳边低语:“一切准备就绪。”

朱砂转身扑到他怀中:“记得等我。”

“好。”

王舆、虞庆与严客拍着手,哈哈大笑。

徐雁声抱剑站在三人身后,久久盯着红灯笼下的残影。

方絮不动声色地扫过厅中众人,先后停在对面的朱砂身上,与角落的萧律身上。

自入喜堂,萧律便心不在焉。

方絮今日既要盯紧朱砂与罗刹,又要与何瑀商议捕鼠一事,一时无法抽身细问。

一声高昂的“礼成”后,程不识背着纸人回房。

程不知招呼众人坐下:“今日家中略备薄宴,诸位快坐下。”

张砚良摆摆手,手搭在他的肩膀:“程兄,傅将军听闻程贤弟今日成亲,已在醉红楼备下一桌酒菜。我带着程贤弟三人去赴宴,改日再来与程兄吃酒。”

傅元平一番好心,程不知不好替弟弟拒绝,只得答应:“行吧。”

再一刻,换了身衣袍的程不识出现在前厅。

张砚良左手拉着程不识,右手拽着王舆,身后跟着往嘴里塞枣的虞庆。

一行四人,有说有笑出门。

等他们消失在街角,方絮快速吩咐道:“玄规与严师弟留下等我的信号,其余人随我从后门出去。”

程不知端着饭菜出来,却见厅中空空荡荡,只剩萧律与严客两人。

“道长,其他人呢?”

“捕鼠去了。”

“大冬日,哪来的老鼠?”

“是啊,怎会有老鼠呢。”

醉红楼中,傅元平等了半日,终于等到曾经并肩作战的四位同袍。

张砚良行礼落座,看着满桌饭菜啧啧称奇:“傅将军费心了!”

主位的傅元平眯着眼睛,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从凉州带来的葡萄酒,知你们爱喝。”

他热情地为四人倒酒,不停催促四人吃酒吃菜。

无奈,四人皆接过不喝。

尤以张砚良最为嘴碎,当即便要吟诗一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好诗好酒!”[1]

傅元平耐着性子听他念完,再次开口:“四位贤弟,快喝快喝。”

对于他的连番催促,四人置若罔闻。

张砚良反复吟诗,程不识端起酒杯却不入口,王舆与虞庆吃着从程家揣走的红枣也不吃酒。

傅元平皱眉,面露不解:“四位贤弟,今日为何与我如此生分?”

他的语气中,满是委屈。

程不识放下酒杯:“傅将军,程某有一事想问问你。”

“何事?”

“为何不送我们回家?”

傅元平的眉头,随着程不识的问话,拧成一道沟壑:“程贤弟何意?”

如死寂一般的沉默过后,王舆咽下最后一颗红枣:“傅将军,你明明已经认出埋在雪中的我们,为何将我们挖出来又丢掉?”

哐当——

酒壶落地,半壶葡萄酒倾倒,漏洒一地。恰似深红绸缎的葡萄酒,沿着青灰陶砖的纹路,一路晕开一幅锈色山河图。

傅元平弯腰拾起酒壶,惋惜道:“我一路带过来的好酒,四位贤弟却不领情。”

张砚良犹在吟诗,声量越来越高,吵得人委实心烦意乱。

忍无可忍之下,傅元平拍桌怒吼:“别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