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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女子背影。

犹豫再三,他问出声:“朱砂,吞赞是不是中了摄魂术?”

“什么摄魂术?”朱砂回头。眸中清澈明亮,闪闪发光,隐约在笑,“二郎,难道你会此术?”

罗刹摇摇头。

他不会摄魂术,只知道吞赞之死,必有蹊跷。

今日的吞赞,从刺杀开始。

一举一动,像极了一个牵线木偶。

他所知晓的法术中,唯摄魂术可以操控活人。

但此术,已失传千年。

上一个会此术之人,是封印在乌桕山的赤方。

朱砂耐心听完他的分析,方道:“吞赞是吐蕃贵族子弟,因犯错被赶出吐蕃。没准啊,他是故意归顺大梁,寻机挑事。今日自知难逃一死,便想刺杀齐王。我听说,吞赞与太子舍人私下十分交好。”

“可……”

远处一声弦鸣,打断罗刹余下的所有话。

厮杀之音由远及近。

罗刹叫上朱砂,循声而去:“是《十面埋伏》,长赢来了。”

朱邪尽节身死的宴堂。

今日有人在内,门窗上的封条却完好无损。

罗刹带着朱砂赶到时,其余三人已持剑等在门外。

萧律:“罗君,他说来会会你。”

罗刹:“你们守在门外便好,我自己进去。”

此话说完,他抱着霜月雷,一把推开房门。

门关,隔绝风雪。

歌台之上,一个年轻男人端坐东侧。

听见一步步朝他走来的脚步声,他抬头笑了笑:“贤弟好身手,竟能抓住我的琵琶弦,不知贤弟师从何人?”

罗刹坐于西侧。

不远不近,正好与他相隔十步:“家师只是一个普通的乐师。你叫长赢,是琵琶鬼一族的鬼王,对不对?”

长赢朗声应是,不免多看罗刹几眼:“你这眉眼,倒像我认识的一个鬼。不过她胆小怕事,避世不出,我已十年未见她了。”

罗刹不欲与他废话:“今日之宴,名曰琵琶斗乐宴,以一曲《山鬼》定胜负。你胜,霜月雷归你;我胜,你的命归我。”

“一把琵琶抵我的命,贤弟真是好算计啊!”长赢轻笑几声,眸色在一瞬转冷,“若我胜,你的命与霜月雷,全部归我。如何?”

“好。”

宴堂中,又一次诡异地响起琵琶声。

门外等候的四人,侧耳细听。

为免朱砂着急,萧律特意宽慰道:“《山鬼》虽难弹,但罗君天赋异禀,定能胜过琵琶鬼。”

门内,罗刹与长赢各抱琵琶,指下轮扫。

弦弦掩抑声声思,凄切似鬼火荧荧狐嫁女,听之如雷鸣猿啼风萧萧。

起初,长赢只当罗刹是太一道的弟子。

对于今日的比试,他并未上心。

直到后来,罗刹轮指如雨,指法甚至隐隐压过他。

长赢边弹边问:“你师父到底是谁?”

罗刹:“说了,一个普通的乐师。”

长赢自是不信,按弦的左手暗暗催动法力。

再一抬手,指尖轻击弦身,音波涟漪宛如无形刀刃,直奔罗刹而去。

罗刹侧身闪避,一时乱了心神,音调陡然急促。

攻守易势,长赢终归学了千年,逐渐稳占上风。

反观罗刹越弹越急,渐有破音断弦的危险。

萧律听得最是入神,眼下比罗刹还着急:“不好,这鬼使坏,罗君的弦声中渐闻杂音……”

朱砂退后几步,抬头望了望四角翘伸的房檐:“来人,取把梯子来。”

曲至一半,长赢自恃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