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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这鬼,是用什么法阵困住了罗刹。

此鬼一招引蛇出洞。

因为他笃定,罗刹比她更心善,更容易上当。

同样听见母子俩的哭声,她无动于衷,罗刹却冲动跑去救人。

哭声自然是幻象幻音,为了就是引罗刹上钩。

雪花随风乱舞,冰凉的雪花,随风飘进朱砂的眼睛里。

她一宿未合眼,又在房顶坐了半日。

始终想不懂,此鬼凭什么笃定罗刹会上当?

他们自进入司家,一直待在一块。

只……除了第一日,她嫌房中气味难闻,并未进房。

对,司万安!

一想到关键处,朱砂跳下房顶,一脚踹开司万安的房门。

躺在床上的司万安惊醒,惊恐地看着朝他飞速跑来的人影:“他那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大门破了一个大洞,白日的光影照进来。

眼睛许久未见过光亮,司万安伸手挡光,露出手背上包扎伤口的白色手帕。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块手帕的四角,绣着四个金元宝。

司万安察觉到她的眼神,后知后觉摊开手掌:“他临走前,看我手上有伤在流血,便帮我敷药,还送我手帕,为我包扎伤口。我听他说,那瓶药是上好的金疮药……”

手帕来自罗刹,打结方式却不是。

罗刹喜金,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喜欢与金元宝沾边。

譬如,摆盘喜欢摆成金元宝的形状。吃蒸饼时,喜欢先将蒸饼捏成金元宝。

甚至打结,也要费劲系成金元宝。

朱砂死死盯着打结处:“这是谁给你系的?”

司万安老实回话:“是阿兄。他说帮我瞧瞧伤口,便拆开手帕重新系了一遍。”

司家其余人听见房门倒下的声音,纷纷走出来。

司兰生站在门边,小心翼翼问道:“玄机道长,二叔是恶鬼吗?”

朱砂回头,伸手指向站在最后面的男子:“他不是,他才是。”

门边几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齐齐看向司吉安。

谭瑛第一个站出来为司吉安喊冤:“玄机道长,不会是阿耶!他与阿娘夫妻情深三十载,怎会狠心杀害阿娘?”

司兰生低头不语,水芸几次张嘴,欲言又止。

指向司吉安的手指,移向水芸。

朱砂走到她身边:“你好似有话想说?”

谭瑛一把拉过水芸,鼓励道:“水芸,别怕。”

水芸犹豫片刻,终于吐露一件事:“水芝曾对我说,参军自两年前起,便喜欢偷偷捡娘子的落发……”

水芝是贾寻芳的贴身丫鬟,曾撞见过七八次司吉安捡头发。

对于司吉安的捡发行为,她只当是什么夫妻情趣。

她与水芸提及此事时,一度羡慕贾寻芳与司吉安相濡以沫,夫妻情深:“参军定是怕娘子瞧见落发伤心,才故意捡走地上的落发。”

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水芸直到眼下才重新想起来。

司吉安面色涨红,结结巴巴解释:“娘子常在我耳边哀叹红颜易老,我怕她瞧见落发伤心,才捡走丢掉。”

谭瑛附和道:“的确。阿娘自两年前起,衰老渐快,满头青丝掉了不少。”

朱砂回头,看向房中的司万安:“你捡来的落发,一般丢到何处烧毁?”

司万安认真想了想,跳下床,气喘吁吁跑到门边:“阿兄,那些落发呢?你让我给你,说会丢到府衙的火盆烧干净。”

司吉安点头摊手:“全烧了。玄机道长若不信,可随我去府衙问问其余官差。二弟每三日给我一团落发,等上衙路过火盆,我会顺手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