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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切。

他们的目的地近在眼前,万青阳顶着忠客的脸走进其中一间房:“当年的一饭之恩,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记得。门外可是青阳阿兄?”

“是我。”

门从内打开,走出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欣喜地将万青阳拉进房中。

烛光映出两个人交谈的身影,朱砂喊走罗刹:“走吧,我们去鬼市!”

罗刹时不时回望那间宅子:“朱砂,护国寺的白藏法师默默无闻。晋王会满意吗?”

朱砂得意一笑:“晋王若是知晓白藏法师将搬进大业寺,怕是巴不得连夜送县主入京,再给大业寺重塑观音像。”

“为何?”

“因为晋王喜欢白藏法师。”

晋王杀戮重。

长安城但凡有些名头的高僧,全部不喜他。

往日宫中浴佛节,几位得道高僧借由佛法,拐弯抹角将晋王骂得狗血淋头。

唯有白藏法师舌战群僧,为晋王争辩。

自此,晋王敬奉白藏法师为神明,每年一车又一车的钱帛,源源不断送进护国寺。

朱砂:“晋王房中,有一幅白藏法师的画像。”

罗刹:“白藏法师知道这事吗?”

“知道啊。晋王专门差人画了一幅他每日参拜画像之画,送给白藏法师。当然,白藏法师气得把画烧了,还骂晋王恶心。”

“确实挺恶心的……”

大通坊热闹非凡。

两人晃着手,从头走到尾,挑挑拣拣买了几样时兴的物件。

路过一间酒坊,罗刹想起孔绡:“她真是聪明,知道利用我们,帮她掩盖杀人之事。”

今早,京兆府突然来人。

忠客想开门出去顶罪,孔绡这才坦白,是她杀了孔三金。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她得知秦国公与晋王的这笔买卖价值万贯,打算利用此事,让他们几人帮她毁尸灭迹。

朱砂叹气:“她若是不聪明,哪能活到现在。”

罗刹点头算是默认:“也对。不过,她怎会知晓,孔三金曾在她的茶水中下毒?”

前面有一间冒着热气的茶寮,朱砂牵着他跑过去。

等坐定,她方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孔奇友借着装疯卖傻,随时盯着孔三金。一旦有风吹草动,肯定会知会她。两兄妹互相保护,这才让孔绡逃过一劫。”

再之后,便是一个装瞎,一个装疯。

两兄妹连带忠客,偷偷攒钱,打算抛下孔三金,彻底逃离长安。

不曾想,孔三金死前作死,非要对忠客下手。

孔绡只能一不做二不休,除掉这个隐患。

弑父,确实是该下地狱的恶逆之罪。

可孔绡与孔奇友认定的父亲,只有养大他们的忠客,而非孔三金。

杀死一个恶人,她没有任何负担。

只恨自己醒悟太晚,让孔三金又多活几年,害了孔奇友。

罗刹尚有一事不明:“朱砂,你怎么知晓她在装瞎?”

朱砂莞尔一笑:“她装瞎子,确实装得很像。问题出在忠客的衣服上……”

初见忠客那日,朱砂便发觉他衣服上的补丁,有一处是新补的。

其针脚走线与旧补丁如出一辙,想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朱砂:“孔家四口,除了孔三金,其余三人的衣服,皆出自孔绡。孔三金死后,我们去孔绡房中问话。我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上有几处针痕。”

针痕泛红,明显是新伤。

再一想到忠客衣服上的新补丁,她瞬间了然。

可孔绡一个瞎子,如何为忠客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