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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仅他们二人。

罗刹拉着朱砂的衣袖诉苦,逗得她不时哈哈大笑。

“三贯钱,行不行?”

“你低下身。”

罗刹听话照做,弯腰与她对视。

朱砂顺势勾住他的脖颈,伸出舌头,一下接一下,沿着他干裂的嘴唇来回舔舐。

那些干涸的纹路,被她缠绵的湿吻慢慢抚平。

鼻间相触,吸允着彼此的呼吸。

她的舌滑进他的上颚,在坚硬处游移滑动,勾着他的舌上下左右旋翻。

心跳如雷,罗刹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四周所有嘈杂在他耳边静止。

他恍若失去一切感官与知觉。

唯有唇上的触感,让他惊觉自己仍是活人。

风随影动,有温热的呼吸,喷酒在他耳边:“给你五贯,再给你一枚金铤,如何?”

罗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正欲抱着朱砂回吻,耳边响起一个讨厌鬼的声音。

“师姐,用膳了。”

“玄规,下次你可以晚些叫我。”

“师姐,我饿了。”

罗刹边走边低声抱怨:“他定是故意的。”

他一旦唠叨起来,便没完没了。

朱砂为防耳根子清净,赶忙打断他:“我们快些用完膳,去鬼市逛逛。”

众人坐定,忠客率先起身,环顾一圈,举杯一饮而尽。

贺起啃着鸡腿,含糊不清打趣道:“忠叔,一句话未说,你倒先把酒喝没了。”

邓咸与他笑作一团。

忠客眼睛发酸,拉起孔奇友与孔绡,作势便要朝几人跪下。

罗刹与邓咸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三人。

无法跪谢,便只能口头答谢。

忠客老泪纵横:“大郎与二娘子糊涂啊,为了我这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废人,杀了他闯下大祸。若非五位恩人出手相救,我们怕是早已人头落地。”

孔绡喝下一口烈酒,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恨意:“忠叔,我与阿兄皆不后悔。他整日打骂你,欺辱你,竟还要将你卖给黑心戏班做老人皮。”

作为父亲的孔三金,从未养过他们一日。

为了酒资与赌资,他卖儿卖女卖家产,还要发卖真心实意对他们好的忠客。

那日,等朱砂几人走后,孔三金照旧打发孔绡出去买酒。

等她买酒归来,却在宅子附近,无意间听见孔三金与一个男子的交谈之语。

其中的内容,只一件事。

本月底卖掉忠客,送去做老人皮。

老人皮是何物?

将整张人皮活生生撕下,再塞进草缝合。

有的黑心戏班,以此展出牟利。

她不允许一生从未作恶的忠客,临死遭受如此酷刑折磨。

忠客不能死,死的只能是那个禽兽不如的孔三金。

自假装失明后,郎中开了不少安神药给她。

趁孔三金在外与人攀谈之际,她先一步进门。找到兄长孔奇友,说服他一起弑父。

孔奇友犹豫片刻,便一口答应。

两兄妹翻出乌头末,孔绡心一狠,撒了半包在酒中。

乌头末虽苦,但孔三金酗酒多年,早已没了味觉与嗅觉,因此丝毫未尝出酒中的异味。

等他倒下,孔奇友与孔绡进门。

谁知,孔三金并未死透,临死前的一番挣扎,不仅扯下孔绡的头发,还抓破她的手臂。

兄妹俩慌慌忙忙正欲清理痕迹,邓咸的呼喊声传来。

两人害怕事发,只能先回到房中装作一无所知。

故事讲完,往日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