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要全力以赴。”
有下人来请王微之,他转身走向灵堂。
隔着几步之遥,他的阿翁与王太师站在弟弟的棺材前谈笑风生。
没由来的,他想起了弟弟死前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阿翁遮尽天光,府中日日阴翳不散。若是阿翁肯低头,便好了……”
可阿翁固执地不肯低头。
所以最后,他的妻儿死了,他的弟弟死了。
“大郎,快来拜见王太师。”
“好啊,阿翁。”
王微之笑着踏入灵堂,目光落在那具漆黑棺木。
或许,他该让阿翁闭嘴了……
离开前,罗刹回头望了望代县伯府的上方。
那个坎宅巽门的大吉之宅的深处,有一缕黑雾正慢慢聚拢,渐成人形。
那是一个女子,一个叫纪静仪的女子。
朱砂察觉到他的异样,回身牵起他的手大步往前:“别看了,是纪静仪。她不想回六甲山修炼,只想留在代县伯府。”
罗刹大概懂了,纪静仪是想为自己与孩子报仇。
今日在房外,他曾听到稳婆与几个丫鬟的议论声。
原来当年纪静仪被产鬼缠身,命悬一线。
一个道士捉鬼路过同州,言纪静仪大难临头,需一张姬家人写就的天师符,燃符以镇压鬼魂。
王微之找到代县伯,想借御赐的天师符一用。
可是,代县伯惜命怕鬼。
宁愿眼睁睁看着孙媳一尸两命,也不肯拿出天师符救人。
而后,他更是非说府中无鬼,将愿意尽力一试的道士赶走。
最终,纪静仪因代县伯的袖手旁观死在产房,成为新的产鬼。
罗刹好奇道:“代县伯身上有天师符,鬼魂无法近身,她如何报仇?”
朱砂抖抖衣袖,露出一张染血的黄色符纸:“我用假的天师符换来一张真的。师祖用掌心血写的天师符,价值千贯。二郎,不如我送你吧?”
罗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符纸,吓得抱头鼠窜。
朱砂捏着符纸,笑得开心。
“朱砂,你快把符纸丢了。”
“多值钱啊。回长安找个冤大头卖了,正好给棺材铺换个新招牌。”
一听新招牌,罗刹停住。忙不迭凑到朱砂身边,提议道:“照我说,换个金招牌。再加一个字,就写‘朱罗记棺材铺’,如何?”
朱砂作势叉腰大怒:“你一个跑腿的伙计,还想往招牌上添自个的名字?”
罗刹伸出手指,与她算起自己对棺材铺的诸多贡献:“其一,棺材铺平日都是我在开店;其二,好几个捉鬼案子,都是我在挣钱。只加一个字而已,你大方些。”
“加一个字多十贯钱,费钱。”
“行吧。”
两人晃着手回客舍。
路上,罗刹问起一件事:“朱砂,你怎么进去的?”
他一个有修为的鬼修也撞不开的门,朱砂一个凡人为何能进去?
朱砂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小鬼,后面的花窗开着,你愣是没瞧见。我跳窗进去,发现许婵一直盯着那扇门。我脑子一转,便想通纪静仪的执念是什么了。”
原来如此,罗刹似是明白地点点头。
走了几步路,他猛然想到朱砂上回骂自己没有变着花样夸她。
当下,他搜刮了不少好话,一个劲称赞朱砂聪明:“朱砂,你真是神机妙算,足智多谋,深藏身与名!”
等一口气夸完,罗刹又问起一事:“朱砂,你的好像修为很高……”
当时朱砂挟持代县伯时,身形一闪而过,比他的动作还快。
朱砂闻言停下,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