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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发泄。

王循之受同门欺负,不敢反抗。

此生做过的唯一勇敢之事,便是当着所有同门的面,在天尊殿自荐做她的相好。

一片哄笑与耻笑声中,王循之坚定地伸出手:“玄机,我想与你在一起。”

朱砂与他在一起仅仅十日,对他的印象只有软弱。

一个县伯府的公子,软弱到不敢反抗,甚至软弱到不敢告诉几位师父。

太一道虽尊崇胜者为王,但素来治下严苛。

只要王循之有勇气说出口,自会有人为他主持公道。

为这事,朱砂骂过他,劝过他。

直至最后一次见面,她冷着一张脸告诉他:“你遭遇的所有事,我已悉数告知师父。她托我告诉你,明日去趟天尊殿,她有话与你说。”

王循之漠然地送她离开,在关门前轻轻说了两个字:“多谢。”

她给了他短暂的希望,却永远无法为他停留。

罗刹大概能猜到王循之的心中所想:“起初,他是不敢说。后来,他应是不想说。因为他怕你看不起他,怕你知道他曾那般软弱可欺。”

朱砂扬起一张脸,眉目如画:“我本来就看不起他。”

“不一样。”罗刹连忙摆手,“我与你在一起后,也怕你知晓我做过的一些丢人之事。无关丢脸,只是不想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一个人。”

“比如?”

“比如在汴州时,我曾经见过你在河中沐浴……”

啪——

罗刹今日挨的第二掌,依旧来自朱砂:“色鬼!你看了多久?”

“你扑通一声跳下去,我在树上还以为你想不开跳河了。”罗刹捂着脸,委屈满腹,欲哭无泪,“为了捞你上来,我直接飞过去救你。哪知你只是脱了外衫,在河里沐浴。”

说到最后,罗刹对天发誓:“我只看到你的背影,见你无事,我便飞走了。”

“你脸红什么?”

“还不是怪你,非要在树下换衣衫。我一低头,就看见了。”

啪——

罗刹今日挨的第三掌,照旧来自朱砂:“哼,好色之徒。小鬼,你是惦记我的美貌,才故意上当的吧?”

“哪有。我是觉得你孝顺又有善心。”

结果,孝顺是假,善心是假。

装可怜骗他,才是真。

两人吵吵闹闹,酉时末才到春风楼。

梅钱听到两人争吵的声音,勾唇一笑,对着门口大喊:“二郎,这里。”

罗刹牵着朱砂落座,看着楼中奢华的陈设,啧啧称叹,深觉费钱。

唯恐梅钱破费,他特意说道:“梅兄,你随意点几个菜便好,我们不饿。”

朱砂:“你不饿我饿,我要那边挂牌上的所有菜。”

“二郎,我有钱。北边墙上还有挂牌,你快瞧瞧。”梅钱笑着指指北面的挂牌,“我原想提前点一桌,又怕我点的,不合你们的胃口。”

罗刹点头道谢,朱砂恶言恶语:“本来就是这个理儿。你说话伤人,难道不该先问问我们爱吃什么?”

“是是是,是这个理儿。”

一桌佳肴,罗刹吃得心惊胆颤,生怕朱砂出口骂人。

万幸,这春风楼的膳食如酒楼之名。

道道膳食齿颊留香,恰似春风拂面醉春烟。

梅钱端着茶杯倚在窗边,不时与两人说上几句:“二位今日可是去了代县伯府?”

眼见朱砂秀眉紧蹙,罗刹抢在她发火之前,开口应道:“对对对。总归是她的师兄,我陪她入府吊唁。”

梅钱颔首,与两人说起一桩代县伯府的秘事:“几年前,我帮同州一位富商堪舆风水。从他口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