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罗刹不情不愿应好,正欲追问赏金,余光却瞥见萧律带着官差正匆匆赶来。
他定睛一看,那群官差的身后,有一个槛车。
而车中之人,额间贴符,赫然是了元。
罗刹疑惑间,萧律已近在眼前,先是拱手道喜:“恭喜师姐擒获恶鬼商戚。此鬼已招供,言他出自希恶鬼一族,有几个同族藏在洛州。我与师兄打算今日出发,将他押去长安。”
眉梢上扬,朱砂抱着手好不得意:“你啊,就是做事太死板,不知变通。待我有空,定要好好教教你捉鬼之道。”
对于朱砂这一番不要脸的自夸之语。
一旁的罗刹直翻白眼,对面的萧律尴尬地放下手,转而打听起端木岌:“师姐,你见过师兄吗?”
朱砂摇头,罗刹更是一无所知。
萧律见两人一脸茫然,嘱咐几句后便提步走进客舍。
朱砂转身走向马车,罗刹望着萧律的背影,若有所思:“朱砂,你先进马车等我,我忘拿褡裢了。”
“快去!”
罗刹快走几步,追上萧律:“你昨夜在刺史府见过我吗?”
对于他的问题,萧律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斟酌道:“自然。我亲眼所见,你与师姐带着商戚去刺史府领赏。可是师姐托你问我功劳一事?你让师姐放心,师兄与我,绝不会抢她的功劳。”
“多谢,我们先走了。”
一路出城。
两人路过一处山坳,车中安睡的朱砂,忽然摸出唢呐吹起来。
起初,罗刹兴高采烈在听。
后来发现她吹的是送殡的哀乐,心中直呼晦气:“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她明摆着给我送殡。”
晃晃悠悠赶了八日的路,总算见到长安的城门。
一到棺材铺,朱砂一声不吭回房安寝。
罗刹边收拾马车,边大声讨要工钱:“朱砂,工钱还没给我……”
然而,他接连喊了几句,朱砂充耳不闻。
倒是对面的几家棺材铺老板站在门边,悠哉看戏:“二郎,又没要到工钱啊?”
“没有,她答应给我了。”罗刹满脸堆笑应付几人。等转身,又气得原地跺脚,“黑心骗子,故意装没听见。”
朱记棺材铺,在棺材坊的坊尾。
右边是一堵厚墙,墙外是一处荒废的宅院。罗刹跳进去瞧过,宅子里杂草丛生,久无人住。
左边是王记棺材铺,去年老板王老棺以次充好,得罪权贵。
他被抓进大牢后,王记棺材铺自此闲置。
棺材铺前店后宅,前堂摆有柜台,零零散散放着香烛纸钱之物。
后院两间厢房,一间伙房。
还有一间库房,堆着朱砂的假行头。
在前店擦擦扫扫忙活了半个时辰,罗刹慢悠悠回房。路过朱砂房门外,听见她在唤他:“罗刹,进来。”
罗刹并未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不曾想,朱砂正闭着眼睛坐在浴斛中沐浴。
眼下,她的上半身露出水面。
贴身的诃子丢在一边,裹身的罗纱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胸口处在水中若隐若现。
罗刹仔细去看,上面别说字,连半点痕迹都无。
喉咙滚了滚,他尴尬地立在房中,哑着嗓子问道:“朱砂,你叫我进来做什么?”
朱砂听到他的声音,一睁眼便惊慌大叫:“色鬼!”
“你叫我进来的。”
“滚——你这月工钱没了。”
罗刹被朱砂浇了几瓢水,愤愤不平回房。
直到入夜,他仍在生气:“各种找由头克扣我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