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的调子,在面临公主殿下眼眸的逼问时,终不得不化作艰难的招供。
“龙阳之学。”
萧灵鹤“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刻意地扬长尾调:“那为何不看那个?”
“看不来。”
他如实回答。
萧灵鹤噗嗤笑了一声,“我怎么不信啊。那些书,应当都是你摆放的,你没看过,怎么知道那些都是龙阳文学,还分门别类地将它们都摆在一处,和别的情爱话本有所区别。”
谢寒商喉结动了动,终于看了公主一眼:“我朝对此类书籍有管控,只要是正规渠道付梓刊印,即便流于市场,也会在书封上留下火漆。”
萧灵鹤一愣:“有火漆印鉴?”
她为何没发觉。
谢寒商又是一阵静默,静默之后,他回答:“图腾,是一只鸭子。”
脆皮的那种。
萧灵鹤放声大笑。
她捏了捏谢寒商的鼻:“我就说你是只小闷骚。哎呀,驸马这么正经的人,为什么喜欢看那些情爱小说呀,哎呀好难猜呀,真的好难……”
“因为你。”
他说。鼻子被拿捏于公主殿下手中,音调掺杂了鼻音。
三个字便彻底打断了公主殿下的施法。
要不话本里常说,套路不得人心,真诚才是必杀技。
萧灵鹤承认自己被他捕获了芳心。
她叹了一声,摸着谢寒商的脸颊,安慰式地轻抚。
“都过去了,你以后不要再自困,”萧灵鹤看着晨曦里他泛着淡淡金色的瞳,仿佛看不够般,“商商,从阁楼里下来吧。”
*
驸马这时清醒,不知身体情况如何,城阳公主毕竟不能安心,午后萧灵鹤便叫来了李府医,为他专门看诊。
一番仔细望闻问切后,李老头对公主大喜过望地道:“驸马的余毒清除了,已经彻底清除了。”
萧灵鹤本来也看他不像中毒的样子,“我问的是他的脑壳。他那个随时准备抽风的坏脑壳好了没有。”
李府医说:“老朽适才以银针与手法试了试为驸马疏通淤血,驸马说无碍,没有眩晕眼昏之感,想来驸马毕竟是自幼习武之人,身体康健,筋骨之强远非寻常人可比,因此比普通人恢复早了许多。”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萧灵鹤终于展颜。
既然差不多痊愈了,剩下的便主要靠疗养。
李府医留了方子予驸马每日煎服。
萧灵鹤捏着方子,让沉浸在惊喜之中的止期速去熬药。
止期只要公子痊愈,他什么都做得来,捏着药方跑得比兔子还快。
人一走,竹桃见公主殿下并没有返回寝房,心怀诧异:“殿下,可有吩咐?”
萧灵鹤问她:“他的脑子坏了这么久,本宫之前都没有什么怨言,对吧?”
竹桃与篱疏都是殿下的狗腿,当即利索地回答:“对。”
萧灵鹤道:“你们不觉着他此次实在有些过分么?把本宫当作他的嫂嫂,还玩借尸还魂、一人分饰两角的把戏。”
竹桃与篱疏异口同声:“驸马太过分!”
萧灵鹤心里舒坦了,反问:“本宫也要演他一回,就一回,不过分吧?”
竹桃与篱疏摇旗呐喊:“一点都不过分!”
萧灵鹤大笑:“就这么定了!”
她已经有了一个方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这个方案实施之前,须得确定谢寒商的身体状况。
为保险起见,她又暗中观察了他两天。
竹桃回消息说这两日,他正常吃睡,没有任何异端。
萧灵鹤故意没有过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