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演得也太好了,那他还做什么上京第一公子啊?早前摆个戏台,到贵人家里随便唱个堂会,也够名满上京盆满钵满了!
萧灵鹤一念千回,把谢寒商的过往种种斟酌掰开来想,其实也渐渐明白了过来,他应当并不是装病,若他有这样的能耐,就不可能与她分房三年。
“那么,你会到哪儿守护我?”
她顺着他的话,问。
谢寒商正色回答:“屋顶。”
萧灵鹤莞尔:“夜色已深,你不回去睡觉么?你不用睡?不用与其他暗卫换班?”
关于暗卫,萧灵鹤还真没培养过,那谢寒商这个暗卫如何休值?总不能一天十二时辰都顶着黑眼圈在她身旁守护,又不是熬鹰。
谢寒商说不用,“卑下会寸步不离地守卫殿下,这是卑下职责所在。”
萧灵鹤的手搭在窗棂上,噙了一朵笑意,“那你进来吧,还是别到房顶了,更深露重的怕是要着凉。”
他颇为震惊:“不、不可。卑下区区暗卫,如何能斗胆与殿下同床共枕?”
“……”
小闷骚我看你想得挺美的,嘴头上恭恭敬敬,其实心里天天在想与本宫同床共枕吧?
他要真是个暗卫,像这种明晃晃打主人家主意的暗卫到底谁在要啊?
她也不说话,只是偏头一瞬不瞬地瞧着他,把他的脸颊看出一团绯红来,幸而夜色掩护,倒看不太清,只知他是有些赧然的,连目光都避开了去。
但过了不多久,他又将目光转回来。
这一次,眼底多了几分莫名的坚定,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
萧灵鹤一诧,没看懂,便听他道:“也不是不行。”
“……”
谢二公子如今开始明目张胆地诠释“蹬鼻子上脸”五个字了。
萧灵鹤反问:“考虑这么久,与本宫同床共枕,难道委屈了你不成?”
说完她转身步入内寝。
但夜里没有掌灯,屋内太黑了,饶是萧灵鹤十分熟悉自己的寝房,还是在心潮起伏时没留意脚下,入内寝时被一道浅浅的台阶绊住了脚。
眼看就要趔趄摔倒,忽有一条臂膀从身后,如藤蔓般缠住了她的腰,将她一把搂了回去,萧灵鹤没有能撞在地上,被他极限抢回怀中,惊魂未定,她的后背倚在男人胸膛,急促呼吸几口,身后之人,将她缓缓放落,语气虔诚。
“殿下,当心。”
那声音就在她的耳后,一道絮语,轻柔地揉着她的耳朵。
也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竟无一点儿声息,且夜能视物,如在灯下般行走无阻。
他突然又变了一个人后,萧灵鹤有些不自在,低声说:“你今晚就到外次间的卧榻上休息。”
城阳公主的寝房足够大,内外两层,外次间也有一方规规整整的罗汉床,是平日用来茶歇、打盹儿的,谢寒商知晓自己只是城阳公主的暗侍,没资格置喙公主的命令,点头应是。
萧灵鹤宽衣解带,上了床,这一次将床帏一点点放落。
也不知怎的,知道他在外边,便觉得很是安心。
在这之前,她有某种不安。
因为母后对北人态度软弱,即便谢寒商杀了铁凛,她也没见有多欢喜。
母后向来主和,萧灵鹤是知道的,但或许只是因为事情到了自己头上,终于有切肤之痛,她再也不敢苟同母后的政见,反倒是小皇帝。
在绵羊堆里长大,竟养成了狼的性子。
她过往从不会长袖善舞,与官家的往来也只是纯粹出于姐弟之情,但从现在开始,她或许要多与官家交涉,揽一些筹码于手中,才好使自己永远不至于被动。
萧灵鹤睡不着,打开帘帷一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