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花啊,你居然躲在书柜底下偷看这种“咯噔”文学……
那画面萧灵鹤根本无法想象。
来了这阁楼,重阅这话本之后,萧灵鹤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的脑子,她想起自己十几岁时,每天就抱着这种读物津津有味地啃噬精神食粮。
目不窥园,足不下楼。
为了方便,她还让管事单独在阁楼里辟了一间卧房,供她读书之余闲暇小憩。卧房南北通透,两面楹窗,冬暖夏凉,内置拔步床,夏铺竹簟,冬设床褥,承尘帷幄件件不少。
连更衣用的衣柜,打扮用的妆镜台,萧灵鹤都一样放了一个。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难怪有人能将自己封闭此地三年。
她哆嗦扔了手里的烫手山芋,提起油灯,试图继续找人:“小鱼?”
这一次,萧灵鹤的语调掺糅了一丝耐心缺乏的催促,只想找到人之后,把他拉下去,再封锁阁楼,任何人不得入内。
萧灵鹤提灯寻觅,寻向那间许久未去的卧房。
铜盏里油灯光焰青黎,照彻白壁。
屋内静悄悄的,似也无人,萧灵鹤用灯光一晃,内里陈设摆放工整,帷幔毕收金钩,空空如也,正疑心,谢寒商是否也不再阁楼里,忽地感到腕骨上传来一道桎梏的禁锢感。
她被那只手拽了过去,仓促间灯火晃过他的脸,萧灵鹤叫了一声“谢寒商”。
腰肢被握住,重心倾斜,两人一同摔进了身旁的衣柜里。
萧灵鹤手中的灯熄灭了,落在衣柜里,“咚”地一声,暗夜里发出激烈的响动。
正如她的心跳,剧烈地怦动着,几乎上不来气。
空荡荡的衣柜里暗无天日,她的脊背被抵在最里层,后脑勺靠在檀木上,压实的木料坚硬的质感硌得她脑袋疼。
萧灵鹤不顾欺身而来的男人进一步囚禁,先掐了一下他的腰肉:“你躲这里作甚!吓我一跳!”
大半夜突然窜出,鬼魅似的,她没被吓死真是万福。萧灵鹤气得给他腰后魁梧的肌肉捶了一拳,尤不解气,又照着他的臂肉,张嘴重重地掐了一口,闷声闷气让他放自己出去。
谁知,他竟然道:“你属狗么?”
“!”
萧灵鹤震惊地一仰头。
虽然这个夜色极黑,衣柜里更是毫无能见度,她什么也看不见。
萧灵鹤睖睁着道:“你的脑子进海水了?敢和我这样说话!”
他的身躯,已经让萧灵鹤领教过究竟多么傲岸了,那是欺身而近时,足以将她整个淹没的,他高大的身形,一如破岩而出的巨木,枝干有她腿那样粗,他稍微用力而已,她发现自己竟然就像一只被摁在砧板上的鱼,除了尾巴还能噼啪甩两下,便动不得。
谢寒商语气清冷:“女人,你再敢咬本世子,我便用封条贴上你的嘴!”
“……”
世子?
谢寒商从前的确是靖宁侯府的世子,但这个头衔早在几年前便被褫夺,他也从来不以此自居,有种安分守己、看透名利的超然。
他这……
萧灵鹤忆起自己刚才在地上捡的那本书,脑中叮地一声,恍然大悟。
小鱼不见了,来的是这个不知道哪国的世子。
太突然了!
他的身份转变就没有个过渡期么!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小鱼的好,就要被迫迎接下一任夫婿。
如此频繁地迎来送往,也是怪辛苦的。
但萧灵鹤还不能戳破谢寒商,只好耐着性子陪他“过家家”,她方才把话本大略扫了几眼,依稀忆起这是一个替身文学,也就是说,这个“世子”有位早死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