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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那些喧闹的嘈杂声统统都散去了,与她雷鸣般的心跳混合在一起。
他实在太过高大,这般俯身袭来,压迫感如影随形。
阮桃桃眼睫不停地颤,手早已不自觉紧攥成拳。
她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紧张全都写在了脸上,一丝遮掩都无。
可若问她为何紧张,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眼前这位“大哥”亦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想靠近她。
只觉梳着道髻,头发乱糟糟的她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她此刻的表情亦是分外生动有趣,五官都挤作一团,尚未褪尽婴儿肥的面颊鼓鼓囊囊,像颗软乎的糯米团子。
看得他喉间发痒,想伸手去戳一戳。
阮桃桃不知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忽闻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闷闷的,但又极轻,以至于阮桃桃都在怀疑,是不是幻听。
她皱做一团的脸终于松开了,下意识循声望去,却未见他眸中噙有半丝笑意。
阮桃桃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他抬高快要戳到她面颊的手,俯身探向她发间,神色如常道:“你发簪歪了。”
阮桃桃:???
她一脸莫名地看着大哥替她“扶正”头顶那枝根本不可能会歪的木簪,又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仿佛这真只是一场不其然的偶遇。
牛牧野与鲁轶姝亦是满目惊愕,扭头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得出以下讯息:
「那男人怎么回事?看小师妹/她的眼神可一点也不清白。」
不仅仅是旁观者,连阮桃桃这个当局者都有所察觉。
于是,向来好眠的阮桃桃破天荒的失眠了。
她半夜睡醒,猛地从床上弹起,眼睛瞪如铜铃。
“不是,他该不会是特意跑来勾引我的吧?”
第50章 第50章逃避
阮桃桃越想越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大哥回眸时望向她的眼神。
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那个眼神呢?
阮桃桃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个合适的形容词。
只觉自他望来的那一眼,万籁俱寂,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似统统都消失不见。
她在他眼中只能看见她一人。
除此,再无旁物。
先前还不曾注意,直至夜深人静,摒除其他杂念、脑子彻底静下来时,阮桃桃方才回想起许多从前被她所忽视的细节。
他为何总能在汹涌的人潮中,一眼精准找寻到她?
为何从初识到现在,他仿佛无处不在,是偶然还是早有预谋?
为何他明明和她说了这么多次再见,却还要一次次贴上来?
他在她面前不再端着师尊的架子,逐渐嬉闹成一团,究竟是因为混太熟,不慎暴露了本性?
还
是说,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她面前,他更愿意做“大哥”而非师尊?
与其说他是来勾引她,倒不如讲,那是他不受控的真情流露。
理清思绪后,阮桃桃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又不敢去细想。
只能抱着膝盖,不停在心中默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别想了,别想了,什么都别再去想了……
她是一个迟早要回家的人,莫说搞断禁师徒恋,哪怕大哥不是她师父,他们之间亦不会有结果。
既是注定没结果的事,又何必去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可很多时候,想是一回事,真正落实下来又是另一回事。
倘若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