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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眼睛微微睁大,不由有些心花怒放:“那花、雪、月呢?”

沈约又道:“表外公是花,灼灼明媚,永远停留在盛日,灿烂燃烧曳尽了春华。”

确实和小玉很符合,谢道韫赞同地点点头。

沈约又道:“谢庄是雪,素净高洁,静寂不语,将古今心事冰封于万顷烟波之间。

康乐是月,明明如昔,携清辉静看山川,朗澈若少年意气,永不低垂。”

众人不禁竖起大拇指。

天啦噜,他真的好会说话!

沈约礼貌发问:“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谢道韫当然很满意,转身让开道,准备放他离开。

只是,还有一个小问题:“小沈老师,你看你身后……”

沈约一转身,顿时眼前一黑。

哦豁,这些人又是什么时候围上来的!

……

万朝书院的学子们,都在陆续到来。

北齐文宣位面。

平原王段韶宛如一位操心过度的老父亲,正在翻箱倒柜,给少年高长恭收拾上学的行囊。

“表伯”,高长恭看着堆积如山的五个大箱子,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他语气微弱地抗议道,“我去的是后世发达年代,不是绝壁荒漠、不毛之地,不至于短衣乏食……”

这番话仿佛真起了作用,段韶停下动作,直起腰,目光看向他。

“最下边的那个小箱子是给你准备的行装,至于其他的,都是让你送老师同学的见面礼。”

这上的难道是普通的学堂吗?

分明全都是人情世故!

“……表伯果然思虑周全。”

高长恭有些无奈,眼瞅着段韶挽起衣袖,又打算继续大干一场,只得让出道来。

斛律光杵在一旁吃香瓜,一边啃,一边嘴里还在含糊地说风凉话。

“我就说吧,孝先能成为咱们这么多人里唯一一个善终的,最擅长勾心斗角。这种事,你听他的准没错!”

他更是表示:“你看,孝先谥号「忠武」,却能平平安安活到白头,可见他这个人不简单!”

“谥号忠武的那么多人,除了第一个诸葛武侯,其他有谁得善终了的?”

“要么枉死,比如沈庆之,还有后世的岳飞。”

“要么死得稀奇古怪——比如那个温峤,拔牙中风去世;那个司马师,被袭营惊吓而死;那个常遇春,出征途中得了卸甲风暴毙;那个韦皋,八月暴卒。”

“最惨的莫过于你三太爷高昂,叩门河梁,直接来了个「与尔开国公」,宇文家的工钱到今天还没结算完呢……反正,就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的!”

咔嚓,斛律光最后咬下一口瓜瓤。

他铿锵有力地下了结论:“这么多「忠武」都死了,孝先却能好端端活到自然病死,你说这是为什么?”

高长恭看了一眼斛律明月的身后,语气委婉地说:“自然是因为,表伯他值得。”

“错矣!”

斛律光一脸“我也是为你好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因为你表伯不仅命硬,而且还心黑,粘上毛比猴都精,谁能算计到他啊!”

“你以后可得多学着点!”

就在此刻,一片阴影从身后覆盖了过来。

斛律光坐在那里,一抬头,上方,段韶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捧起一片瓜:“来吃点吗孝先?”

“不了,谁让我粘上毛比猴都精呢”,段韶冷笑,“我们猴子一向不爱吃这个。”

斛律光发出了一声悲鸣,小心翼翼地发问:“你们猴……呸,你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