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降温解渴之用。
崔时钰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她又不是谢府的媳妇,谢家人为啥对她这么好?
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为人家有礼貌了,对待她这个小小的食肆店主都十分精心。
车夫老汉一路上都没叨扰她,始终目视前方,手中缰绳松紧有度,马车行驶得极为平稳。
沿途叫卖声、蝉鸣声渐渐远去,没过多久,马车便在府邸侧门停了下来。
崔时钰掀帘下车,只觉一阵带着花香的暖风迎面而来。
门廊爬满紫藤,紫色花瓣与浓绿叶子层层叠叠,遮出一片沁凉;小径两侧栽着矮丛茉莉,正值花期,雪白的小花嵌在绿叶之间,香气不浓不淡,给燥热的空气添了几分清凉。
府里引了活水,一道浅渠绕着回廊蜿蜒,田田荷叶间点缀着粉嫩荷花,水底铺着圆润的鹅卵石,几尾红鲤懒洋洋地摆尾,照壁前摆着几口大缸,缸里养着睡莲,莲叶下隐约可见游动的小鱼。
没有高墙大院的压迫感,反倒像是误入了一处避暑别院。
管事早已候在廊下,见马车停下,忙迎上来,引着她穿过回廊,边走笑吟吟道:“夫人说,暑天走正门太晒,特意为小娘子让开了这侧的凉道。”
崔时钰心中一暖,“多谢夫人了。”
她先去拜见了谢父谢母,接着就去看了郁清瑶。
年轻女郎穿着一件略宽松的月白襦裙,发髻微微松散,瞧着比上次来吃锅包肉那日清减了些,好在脸颊还是红润的,精神头也好。
崔时钰真心实意给她道了喜,不等行礼便被她拉住了手。
“还拘着这些礼做什么。”郁清瑶道,“昨儿夜里又犯恶心,就想吃你做的吃食,今日把你叫来,没误了你什么事吧?”语气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崔时钰回握住她的手,笑道:“不会,阿锦她们把店看得好好的,一点事儿不耽误。郁夫人莫要与我太见外了。”
然而,听她喊“郁夫人”,郁清瑶还是觉得有几分疏离,但也怨不得她,如今她们这个身份,确实只能喊自己夫人。
只能盼着小叔子的动作能快些了。
“上次寺庙一见就想着定要请你来府里坐坐,”她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略微隆起的小腹,笑意温柔,“如今倒好,借着这孩子的由头,总算是遂了心愿。”
她目光柔软得能化作一汪水,想是真的为孩子的到来而欢喜,崔时钰也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又聊了两句,想着待会儿还要做那几道菜,崔时钰便暂时和郁清瑶作别,前往庖厨。
谢府的庖厨比她想象中大多了,足有三间食肆那么大,食材也多,推开门,先是看见了一面几乎有整扇墙高的木架,悬挂着刚宰杀的羊羔和肥鸡,冰鉴里的大对虾还新鲜着,各种蔬菜在案上堆叠成山。
望着琳琅满目的食材,崔时钰既羡慕又感慨。
这倒是和她上辈子的厨房有些相似了。
庖厨内热气蒸腾,案板旁站着的年轻庖丁率先叉手行礼:“娘子好,小可阿贵,切配都交给我。”
一个鬓角斑白的厨娘正端着木盆,笑道:“娘子有什么尽管吩咐,我给娘子打下手。”
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崔时钰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换上庖厨备好的围裙,接着便告诉他们今日要做的菜品。
山药排骨汤、桃胶牛乳、八宝饭、荷塘小炒,还有一道佛跳墙。
除了佛跳墙,其余菜做起来都不算难,主要在备料的工夫,她让其余人洗菜的洗菜,切配的切配,自个取过瓷碗,将牛乳倒入小砂锅中小火开煮,很快就咕嘟咕嘟冒起泡来,奶香浓郁,洁白的牛乳有如顺滑的绸缎。
崔时钰把碾碎的玫瑰花瓣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