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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擀的,面粉里头掺了些许盐粒,用开水和成面团,擀面杖一滚便擀出一张张薄如蝉翼的圆皮。

崔时钰拿起一张面皮,舀一勺配料丰富的的糯米馅,虎口一收,手指灵巧地转过一圈便捏出数道荷叶褶。

填好馅儿的烧卖一个个圆圆滚滚,顶部炸开百褶裙似的花纹,漂亮极了。

起锅烧水,上笼猛火蒸透,盖子一掀,浓香便漫了出来。

热气腾腾中,烧麦皮子薄得几乎透光,能清楚的瞧见里面金黄油润的糯米、酱色浓郁的猪肉丁,还有鲜郁的香菇和笋粒。

若有似无的猪油荤香混着面皮的麦香、猪肉的醇香,还有香菇和的清香,如有实质的香气几乎能把人绊个跟头。

崔时钰满意点头,将烧麦取下装盘,又准备了一小碟陈醋和姜丝作为蘸料,这才端着盘子向卧房走去。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看见床上两个少女还在酣睡。

俩人的睡相各有不同,阿锦侧卧着,一手搭在枕边,呼吸均匀,睡相极佳;阿宁则四仰八叉地躺着,无辜的被子已被踢到脚边。

看着两个妹妹迥然不同的睡相,崔时钰不禁莞尔,将烧卖放在床榻旁边的小案几上。

昨天是食肆开张首日,崔时钰自觉做好了万全准备,但客流量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一日下来,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阿锦和阿宁也是如此,换做以往这个时辰早就醒了,只是昨天两个小姑娘都有点累,这才多睡了些时间。

崔时钰也就没叫醒她们。

话说回来,开食肆是真的赚得多啊!

午食一过,成本费便赚了出来,直到暮食便都是纯利润,一天下来的收益足足赶上了出摊卖饼的三倍还要多。

况且如今菜单上的菜量还不算多,来日若是将菜单扩充,再将食肆知名度打出去,收益定然十分可观。

崔时钰正尽情畅想着自己的赚钱大计,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忽然传进她耳朵。

“好香……”

阿锦先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起身,看到桌上的烧麦时眨了眨眼,“阿姊,这是何物?”

阿宁也被姐姐的声音吵醒,一骨碌爬起来,“什么什么?阿姊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看到桌上的烧卖,她又歪头道:“这是开花馒头么?”

崔时钰笑了。

本朝还没有“烧麦”这一说法,宫廷中流行的玉尖面——一种类似包子的面食,顶部尖尖,里头填了馅儿,倒是与烧麦的外形有些相似。

只不过那玉尖面的馅料讲究得很,以“消熊”——极肥的熊,和“栈鹿”——用精细饲料和草药精心饲养的鹿的肉制成,极奢靡华贵。相比之下,烧麦就显得平易近人多了。

崔时钰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名字还给烧麦,给妹妹们科普起来:“此物名为‘烧麦’,外皮用滚水烫面擀成,里头装着糯米、蕈子、肉末,上锅蒸透便能吃了。”

“烧麦?”

一听吃食,阿锦便很是好奇——和阿宁的好奇不一样,阿宁好奇吃食的味道,阿锦则更好奇它的做法。

她盯着看了又看,问:“一定要在顶端露出馅儿么?”

又道:“皮好薄,都能看到里面的馅料了。”

崔时钰笑起来:“是了,这便是烧麦的特点,阿锦一眼就能发现其中关窍——好了,你们两个快去洗漱,回来再吃。”

于是两个妹妹便听话地跑去洗漱了。

俩人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许是脸洗得太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

阿宁盯着盘中模样如开花馒头一样的烧麦,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我要吃我要吃!”

“馅儿还热着,当心烫口。”崔时钰提醒完,递了一只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