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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

担心自己再在崔时钰面前失礼,谢宵道:“不打扰崔娘子了,我先走了。”

崔时钰叉手:“谢小郎君慢走。”

谢宵却没有马上离开,想到了什么,垂眸看着她,“明日我就要回学馆了,怕是不能亲自登门恭贺崔娘子食肆开张之喜,到时会派家中书童来为崔娘子送上贺礼。”

崔时钰眨眨眼,有点受宠若惊。

她和这位谢小郎君不过是刚见过三次面的关系,其中一面她还根本不知情,对方是不是有点对她太好了?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辞未免矫情,也伤人心,崔时钰便微笑应下:“那儿便提前谢过谢小郎君了。”

“崔娘子不必多礼。”

谢宵顿了须臾,“我走了。”

待他走出半丈多远,崔时钰突然出声喊道:“谢小郎君!”

谢宵回头看她。

“记得吃饼。”崔时钰道。

这可是她卖的最后一个饼子了,很有纪念意义的!

谢宵伸手,按了按怀中还温热的饼子,微微一笑:“我记得。”

*

卖完饼子,崔时钰回到铺子将手推车收置起来。

这东西虽然一时半会是用不上了,但毕竟承载着一段美好的赚钱记忆,她舍不得卖,索性放在家中留作纪念。

院子还是原先那个院子,但因为已经修整一新,面积扩出不少,放下一架小手推车不成问题。

仲春已至,院里的杏树早按捺不住地开起花来,开得比往年还要热闹。

一簇簇粉白的花苞缀满枝头,在春风中轻轻摇曳,洒下一地细碎的花雨,偶尔有几只蜜蜂飞来,嗡嗡地围着树上的花转。

满院清香。

崔时钰一边琢磨“不知今年能结出多少果子”,一边和妹妹们拾掇菜蔬、擦拭桌椅,站好食肆开张前的最后一班岗。

转天,崔记食肆便热热闹闹地开张了。

开业之前,为讨个彩头,崔时钰还举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

柳七娘提醒她吉时到了之后,她便从袖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引线,引燃了爆竹。

数十挂红鞭炮接连炸开,青烟腾起,碎红纸屑宛如落英纷飞,落在食肆门前的台阶上,好不热闹。

“恭喜钰娘食肆开张。”

“生意兴隆!”

“财源广进!”

一时之间,吉祥话响成一片,崔时钰和阿锦阿宁姐妹三人也都被塞了满怀的开业礼物:

方九娘送来了今早现挤的牛乳、王五娘新点的八块雪白的嫩豆腐、郭大郎刚捕上来的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甚至珍馐署的刘典事也派人送上了贺礼。

崔时钰连连道谢,正要招呼众人进店,忽见人群外有个穿深绿袍子的陌生少年正费力地穿过人群挤进来,怀里还抱着个红绸包裹的长条物件。

这少年是谁?

崔时钰正疑惑着,陌生少年已经到她跟前来向她行了个礼,对方年纪不大,举止间却有股超脱年龄的沉稳。

“崔娘子安好,贺崔娘子食肆开张之喜。我家郎君在广文馆有经筵课,脱不开身,特命奴送来贺礼。”

崔时钰恍然大悟。

这位少年便是谢宵昨日和她提过的书童了。

她朝少年回了个礼,双手接过包裹,只觉沉甸甸的压手,想来一路拿来不容易。

“多谢小郎君,小郎君辛苦,有劳小郎君替我谢过谢小郎君了。”

崔时钰不是没想着这事,只是以为谢宵会让那位青松小郎君来,没想到换了张陌生面孔。

“敢问小郎君名姓?”她开口询问。

少年又是一礼,“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