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
咳,我大安自有国情在此!
不过萧辅国还特意写了信来解释,言辞很轻松,内容很劲爆,说的是他现在位卑言轻(?),所以只能封了个边远地区的节度使,没办法封个富裕地区的,所以只能多加赏赐,希望他不要介意。
难怪赏赐的队伍那么长,足足摆了一条街,一路上还吹吹打打的,害他以为是谁家在办喜事。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不对,是奸臣卖昏君家的田,不心疼。
莫惊春相信,自己这条大新闻足以在京城人民的朋友圈挂上一个月了。
其他人又喜又悲。
喜的是,阿兄一飞冲天,他们也要跟着鸡犬升天了;悲的是,幽州远在边塞,妥妥的苦寒之地,他们跟着上任,肯定要吃苦头了。
不过,即使要吃苦头,也没人说要退出就是了。
唉,一般人想吃这个苦头都吃不到呢。
就在莫惊春这边还在热热闹闹地庆祝时,礼到人不到的萧轩也正在跟阿耶谈论此事。
“近来,大将军为了给李郎君封节度使,干脆直接把三省里不同派别的人都赶回家休假了,趁着三省都是自己的人,才顺顺利利地把圣旨颁发下去,可见大将军对李郎君的看重。”
萧景摸着打理得很好的胡子,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羡慕地跟儿子说明此事。
要知道,他们萧家放下面子,弯下腰,做了萧辅国这么久的舔狗,也没得到过萧辅国这样偏心偏到明目张胆的偏爱。
那些年的时光和旧情,终究是错付了。
对阿耶心中怨念一无所知的萧轩则是懵逼中带着一丝敬佩,“璟郎,不,应当叫璟兄,或李节度使了,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叫人讨厌不起来。”
“哦,既然如此,你仔细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吧。”
“他曾拿出无色琉璃杯待客,还一次送了我二十四个琉璃杯。后来为了求见大将军,又献上了无色琉璃的方子。”这是慷慨大方,或视金钱如粪土。
“我曾当面挑衅他,但他并未动怒,后面即使挽回了面子也从未伤我颜面。”这是喜怒不动于色,也是心胸宽广。
“我和他谈天说地,没有他接不上的话。”这是见多识广,能说会道。
“我们曾一起去打猎,他箭术很好,据他的一个朋友所说,他曾独自一人打死过一头老虎。”这是超越常人的武力。
“他主动请求我引见萧大将军,当面提起大将军的出身,却并没有让大将军生气,甚至他要求单独和大将军谈话,大将军也允准了他。”这是一种难得的能力,能够说服他人,让他人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说完,萧轩自己都愣了愣,不总结不知道,一总结吓一跳。
他知道莫惊春很出色,也为他的出身感到惋惜过,但凡他的出身好一些,都不至于蹉跎到现在都一事无成啊。
甚至还要俯身有求于他这样受家族庇护的纨绔子弟。
但他竟然是如此完美,白玉般没有一丝瑕疵的人吗?
不同于尚且稚嫩的萧轩,在宦海中沉浮过的萧景能从这些话语中看到更多的信息,他看出来莫惊春占据了优势位置的信息量。
这个横空出世的年轻人实际上对萧轩、萧辅国的本性都很了解,所以每次谈话时,看似总是踩在脆弱的鸡蛋上,实际上他走在踏实的平地上,没有丝毫危险。
他看似在冒风险,实则非常谨慎,或者就是看透了这些人,吃定了这些人。
因为和萧辅国接触过多次的萧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个宦官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出身。
和他们萧家结盟,更像是一场居高临下的恩赐。
萧景不知道莫惊春是怎么做到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