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摸鱼的石头捡起来,丢出去。”
说完,理也不理,直接走了。
崔玉响表情未变,反而笑意渐浓。
王海见他这样,小心翼翼地问:“千岁,如今三皇子已经……太子登基的概率又大了些,您何必触他霉头呢。”
男人表情鄙夷,嗤笑一声,不急不缓地说:“很简单,我不爽,他们别想好过。就算他陈嶷没了对手又如何?如今陛下正值壮年,谁赢谁输都还未可知。”
陛下又不仅仅有陈嶷、陈秉这两个儿子。待他挑选完毕,再捧出一个陈秉便是。只是历来立贤立嫡,剩下的皇子身份要么不够高贵,要么蠢笨……
还需再细细地挑选。至于陈秉,虽是弃子,但仍有利用的余地。
*
谢庭玄回到府中,但却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少年。神色骤然发冷,问席凌,他是去参加赏花宴了?
席凌虽然看出郎君脸色不好,但这种事情却不好撒谎。只能诚实道:“春澹少爷说改来改去的太没礼貌,便没再去赏花宴。他自己出去逛逛了。”
“您早晨刚刚吩咐,不再让府中下人阻拦。”
下命令时是容易的,可谢庭玄一想到那个魏泱,薄唇便紧紧绷住,下颌气得发颤。
妒火焚烧,心里禁不住地猜疑:春澹出府是不是去见他了?
谢庭玄面色冷得吓人。
他一遍遍地默声劝诫自己,他已经安插眼线,能够掌握林春澹的一举一动。就算林春澹去见了野男人也无事,他始终还在自己身边。
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男人缓缓阖目,拼命抵抗嫉妒对他理智的侵蚀。
“下去吧。”
傍晚时分,日暮西垂,整个长安城都隐在淡紫色的晚霞中。群山绰约,薄雾冥冥,归巢的飞鸟掠过长空,留下几个墨点般的痕迹。
林春澹进府门时,长呼了一口气。虽然还没见到谢庭玄,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府中,但心脏已经砰砰地跳起来。
为了弄清跟踪之人的目的,回来的时候他是独自走的。魏泱和叶昭隐在暗处护送他回来,防止出现意外。
但并没有发生什么,那人仍旧一路跟着到了谢府,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是谁派来的,答案又明晰了一点。
纵然如此,少年还是犯那个老毛病,下意识想躲想逃,不想面对。
也不想见到谢庭玄。
可在府中没走几步,便被谢庭玄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他像个鬼一样,莫名就出现在他身后,伸手揽住他,抱了个满怀。
鼻间满是乌木沉香的味道,男人乌发未束,垂下来轻轻地搔着他的面颊。
两人离得很近,他的脊背与谢庭玄的胸膛紧紧相贴,从远处看去,身形差距虽然不算很大,但依旧像是他被牢牢地罩住、束缚在怀中。
他们都穿着外袍中衣,林春澹却依旧能从几层布料的相隔间,感受到他炙热的心跳。
谢庭玄似是有什么心理上的病症,一旦抓住他,便要相贴亲吻,分寸不让。
林春澹被他弄得肩头轻轻颤抖,心绪却更加复杂。
他原本想躲,不敢询问。但这样背对着谢庭玄的姿势,他正好看不见他的神色。当然,他也不必伪装。
眼睫微微颤抖,在男人吻他耳后红痣的时候,低声询问:“谢庭玄,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
画面停滞住。
谢庭玄的动作也顿住。眼眸神采沉如长夜,他伸手,修长指节按在少年肩头,另一只揽着他的脑袋贴近自己。
直至完全相依时,也没开口。
沉默有时也代表一种答案。
明明已经猜到,但真正得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