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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响办事不利,罚半年俸禄,降品阶一级。至于三皇子陈秉,幽禁宫中,废为庶人,圣旨暂留不发。”

“是。”

众臣齐呼道。

今日议事,谢庭玄身为宰辅虽一言未发,但实际上,陈秉的处罚是由他提议的。帝王宣他入宫,便是事先将他召到殿内,问该如何惩处陈秉。

“幽禁宫中,废为庶人,但圣旨留中不发。”

皇帝问他为何要留中不发。

谢庭玄言简意赅:“留中不发便有转圜余地。秦家为朝中第一大外戚,贵妃膝下只有陈秉一子。世家向来盛极必衰,秦氏年轻一代尽是纨绔闲官,若想延续家族荣耀,便无法弃卒保帅。只能出让部分兵权,换取陈秉不被贬为庶人。”

皇帝问他,“庭玄,你难道能咽下这口气?”

他说的是陈秉刺杀谢庭玄之事。当时的处理便不算重罚,若要按他此番所说,再次轻轻揭过,只将陈秉幽禁宫内,怕是对差点丧命的他、对忙碌不已的太子都有些过分。

年轻臣子身穿绯衣,却眉目淡漠,冷静至极:“微臣一心,只为陛下江山千秋万代。另外,臣亦有私心,想用此次退让换取陛下恩典。”

“赐婚于臣。”

他要娶一个男人,还是要娶没落家族的庶子。皇帝颇有些讶然,作为他的长辈,是要劝上几句。但帝王终归也是自私的,他培养谢庭玄是为了辅佐太子,帮其扫清障碍,权势过盛,便也是隐藏的祸患。

如此一想,谢庭玄若无子嗣,倒是更稳妥。

便随口劝了几句。

见谢庭玄纹丝未动,心中更高兴,故作叹息道:“难为你一片深情,朕便允了。但朕多少是你的长辈,这赐婚的圣旨不可着急,朕要亲自选个文采斐然的礼部官员,替你好好撰写。”

……

至于陈秉,虽未被废为庶人,却也绝不可能再成为储君人选。秦家想扶持他,便只有逼供谋反一条路走。一举肃清,才更省事。

只是崔玉响与他们同气连枝,奸诈至极,未必会蠢成这样。

谢庭玄垂目思索。

虽未能伤及崔玉响的根本,但他弃车保帅,当庭与陈秉撇清关系。至少以后这二人再难勾结,势单力薄,才好逐个击破。

这时,陈嶷追上来,问他:“孤听太子妃说,她在东宫设宴邀请春澹,席凌却突然递消息说他不去了,是生病了?”

谢庭玄眸光波动,敛目,面不改色地撒谎:“有些疲乏,在府中休息着。”

陈嶷不疑有他,便没再多问,只说让府内下人送些补品过去。

兀自拿出一串红绳,上面系着一块红色的玉石,未经雕琢。谢庭玄凝目,问了句:“这是什么。”

心中已隐隐猜到,应是与他满天下寻找的红玉手串有所联系。

太子眼睛里带着隐隐的激动,他压抑着喜悦,故作轻松道:“是线索。”

之前谢庭玄的属下查出当年先皇后难产殡天之后,贵妃急于杀人掩盖线索,派去处决当事宫女嬷嬷的人,正是时任掖庭局掌固的崔玉响。进而查出其与贵妃互相勾连,害了先皇后。

再往后,谢庭玄前往汴州办案,又遭遇刺杀,没能再查下去。但陈嶷自己着手调查,却意外发现当年处决的宫女嬷嬷中,有一个没死。

崔玉响处决她们那夜,血流成河,但行至一个名叫韩嬷嬷的人时,却没动手。而是命下人给她灌了药,据目击的小太监说,似乎是一种令人疯癫的药物。

灌下去之前,那韩嬷嬷还大骂崔玉响是个狼心狗肺的孽畜。但灌下去没多久,她便只会尖叫发疯了。

崔玉响捂着口鼻,让其余的太监将她装进泔水桶里,秘密运走了。

至于运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