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路径”。
“找到路径了。”薄贺语气镇定,“所有治疗师,跟着我的引导!快!”
剩下的治疗师们立即将精神触角探向薄贺,信任地将控制权交予他。
在薄贺的引导下,数股精神力拧成细流,沿着他感知到的回路缓慢地前行,每一次移动像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慎就会偏离路径,被周围狂暴的能量乱流卷入。
汗水早已浸透雄虫额前的卷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和微红的耳廓,更多的汗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薄贺微微喘息着,唇色因精神力高速消耗而褪得浅淡。
终于,在治疗师们的精神力快要被抽空,摇摇欲坠之际,“咔哒”一声,机械锁解除。
沉重的金属门刚刚开启一道缝隙,异变突生——
一股积蓄已久残余能量从门缝中喷薄而出!站在首位的薄贺本能地侧身构筑精神屏障,可那股能量太过剧烈,只听“嘭”地一声爆响,屏障被击得粉碎。
能量流余势不减,狠狠撞上他的左臂机甲,纳米防护层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灼热的能量流直接贯穿了薄贺左前臂的皮肉,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破损的机甲内衬。
“呃——”剧烈的灼痛让薄贺倒抽一口冷气,本就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
门开了,但代价惨重。
年轻的治疗师们近乎昏迷,其他几个也面如金纸,精神力消耗殆尽,短时间内无法再战。整个治疗师队伍,只剩薄贺还勉强保持着战斗力。
“长官!您怎么样?”B组军雌焦急地盯着雄虫手臂上的伤口。
“没事,”薄贺掏出绷带,“皮外伤,精神海震荡,缓缓就好。”
他看了一眼门后,又看了看疲惫不堪,失去行动能力的治疗师们。
“A组留下,保护治疗师,原地休整。”薄贺的声音有些沙哑,“守住这里,等我的……信号。”
他绝不能在此止步。
薄贺沿着通道一路向上,空间越来越狭窄。光滑的白色墙壁不再是安全的背景,反而隐藏着致命的杀机,陷阱时不时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给银色的机甲外壳上增添了一道道深刻的划痕和焦黑的灼痕,鲜血从雄虫左臂的伤口不断渗出,滴落在洁白的地面上,留下断断续续、触目惊心的痕迹。
阶梯到了尽头。
红塔的顶层又是另一种风格——极致的奢华。
穹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墙壁贴满了繁复的、金红交织的浮雕壁纸,地面铺着深红色长毛地毯,各种风格浮夸的家具随意摆放,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
空间尽头,一扇华丽的拱形大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个更加夸张的大厅,中央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张镶嵌着各种彩色宝石的……王座?
一个身影端坐其上。
那是一只……军雌?他身材娇小,穿着裁剪贴身的军装,在宽大奢华的座椅里显得更加纤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看到薄贺独自一虫,满身血污地走进来,那名雌虫抬起眼眸,用一种带着哀愁和淡淡释然的目光望着他:“你来了。”
“嗯,这样才对,”雌虫的声音清冷,“来拯救公主殿下的王子,身边怎么能跟着那些……碍事的杂碎呢?”
薄贺:……?
雌虫似乎很满意薄贺这副“被震撼到无言以对”的样子,他换了个更优雅姿势,继续讲述:
“高塔上的公主,总是美丽而孤独的。他被无形的枷锁囚禁,只能透过小小的窗,看着外面的世界。
“他祈祷着……”雌虫的眼中满是伤感,“祈祷着会有一个身影,能为他点亮黑暗。那个身影,要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