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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低垂,露出一截纤细苍白的锁骨。

机会来了!

这两个月他在剧组受的委屈、吃的苦头,今天终于能一一讨回来!这些不长眼的蠢货很快就会知道,谁才是薄总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等薄总亲眼看到他受的委屈,一定会心疼地把他搂进怀里,用那双漂亮的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然后冷着脸把欺负他的人都处理掉。

但他是个善良大度的人,只要换掉男二、男三、男四、导演、场务、灯光师、道具师和道具师的狸花猫就行,其他人可以大发慈悲地留用。

厍奚走到打饭窗口,手腕轻颤:“王叔…您…您不能这样对我……”

场务大叔一脸懵逼:“啊?”

“我知道……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演员……”他用指节抵着唇轻咳两声,单薄的身子晃了晃,“但我也……我也需要被尊重啊……”

场务大叔:“?”

厍奚倔强地仰起脸,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厍老师又在揣摩角色呢?”男二端着一盘酱肘子路过,“这场戏要的就是这种‘全世界都欠我钱’的委屈劲儿,您这状态找得真准。”

他真诚赞叹:“不愧是男主角,随时随地都在钻研演技。”

男三也端着海鲜拼盘凑过来,端详片刻后,点评道:“厍老师,您侧脸的角度再偏15度,泪光会更明显。”

厍奚:……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这群榆木疙瘩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他强忍着怒意,狠狠掐住餐盘边缘,脸上却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没关系……只要薄总看到……只要薄总心疼他……

厍奚脆弱地转身,咬了咬唇,眼眶里的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下来:“薄总……”

“薄哥!”男四哥俩好地搂着薄贺的肩膀,“您给咱们剧组的待遇也太顶了!就冲这伙食,我们肯定把戏给您演得漂漂亮亮的!”

薄贺笑着拍开肩膀上的手:“喜欢就多吃点。”

“诸位,”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每个人耳中,“从今天起,想加什么菜直接跟王师傅提,星煌不差这点伙食费。”

食堂里顿时炸开欢呼声,几个演员呼啦啦地围上来,端着大麦茶与薄贺碰杯:“敬薄总一杯!”

人群涌动,厍奚被挤到了最远的角落。

厍奚:……

午休过后,薄贺把陆导单独叫到一旁,翻开剧本:“下午先拍这段。”

那是追“妻”火葬场时期的戏份,主角攻被男四暴揍到肋骨断裂,蜷缩在小巷子里吐血。

陆导挠挠头,认命地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自己的甲方,自己哄着呗。

下午,烈日更盛。

片场热浪蒸腾,演员们补完妆,陆导举起喇叭:“Action!”

镜头前,男四的拳头挟着风声挥向主角攻的鼻梁,按照剧本设计,这一拳本该在最后半寸停住,借位拍摄。

变故陡生!

站在薄贺斜后方的实习场务突然踉跄一步,面色惨白如纸,额头沁满冷汗,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从薄贺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他垂落的手臂以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挥向自己的面门。

“薄总小心!”

薄贺早有准备,迅速旋身避开。

果然如此。

当演员在演绎主角攻的戏份时,自己这个“正主”一旦处于相似情境,世界线就会立即锁定真正的目标。就像现在,本该落在演员脸上的拳头,硬生生被扭曲轨迹朝自己袭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历寒骁闪身上前,钳住场务的后领,将人定格在倾斜45度的危险角度